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曾元进对女婿道:“漱清,你陪我在这边坐会儿。里面交给你妈和泉儿吧!”
病房外间的客厅里,霍漱清关上了套间门。
“漱清,今晚的事,你也都看到了,变成这样的局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曾元进说着,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这只是一个意外!”霍漱清道。
“是啊,意外啊!意外,也都是以前种的因得来的!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果。”曾元进道。
霍漱清不语。
苏凡没事,医生说身体没事,关键就是她的精神状态。现在她这样沉睡,很大程度是她的精神原因导致的。而这是最麻烦的!经历了接连的意外打击,苏凡脆弱的神经,似乎已经很难承受这一切了。
“刚才在车上,我就一直在想,如果,如果当初,阿泉和我说要救迦因的时候,我多问一句,多问一句她叫什么名字,或者,我看一眼她的照片,或许,我们一家人早就团聚了,迦因少受苦,事情,也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曾元进说着,香烟夹在指间却不能送进嘴巴抽一口。
手指颤抖着,他直接将烟蒂摁进了烟灰缸。
霍漱清看得出曾元进很是心烦意乱。
别说曾元进了,就连他,心情也都是极难平静的。何况是曾元进呢?
“很多事都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您别怪自己了。”霍漱清道。
曾元进却摆手,道:“这件事,变成今天这样,真的,是我的错!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控制住局面,不让事情发展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我错了,我错了啊!”
霍漱清没说话。
他知道曾元进是想和他说出自己内心的纠结和悔恨,这个时候,他身为女婿,就应该好好听着,当个听众。
“人的感情,真的是这个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最难琢磨最难控制,也最痛苦的!”曾元进道,说着,他看向霍漱清,“漱清,谢谢你能冷静处理,我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了,真是愧对你!”
“曾泉是最痛苦的一个人,我理解他。如果一切都没有说破,大家维持表面的平静,时间长了,他也就处理好了,而且,这些年,我也能感觉到他其实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可现在变成这样,让他今后很难面对这个家庭,面对迦因。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霍漱清道,曾元进点头。
比起找责任,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善后。而霍漱清和曾元进谈的,也就是善后的问题。继续追究责任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这就是霍漱清的想法。
“至于迦因,迦因的性格,我们都很清楚。她总是喜欢把一切问题都往自己的身上扛,什么麻烦都是她自己去扛,明明,明明她自己根本无力去承受。我担心的是她自己撑不过去——”霍漱清道。
曾元进点头,叹了口气,道:“是啊,现在迦因和泉儿都是麻烦!”
“您别担心,迦因这边,我会好好照顾她。天亮后我和省里说一下,晚几天回去,带上迦因一起走。”霍漱清道。
曾元进望着他,道:“我明白了,首长那边,我去和他说说。家国难两全啊!”
翁婿两个聊了两句,就一起走进了病房里间,罗文茵正拿着毛巾轻轻擦着苏凡额头的汗。曾元进就劝妻子坐下休息会儿,夫妻两个坐在沙发上,霍漱清接过了罗文茵的毛巾。
病房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开口。
霍漱清看了眼腕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爸、妈,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她。”他起身对岳父岳母道。
“我想留在医院。”罗文茵道。
“没事的,妈,迦因现在只会睡觉,等她醒了我再给家里打电话,您别担心。”霍漱清道。
罗文茵看着他。
霍漱清看了眼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曾泉,罗文茵和曾元进都看向了双手支着下巴、视线都在苏凡身上的曾泉。
曾元进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曾泉转过头看向父亲。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曾元进道。
曾泉看着霍漱清,便起身了。
“爸,文姨,你们先在车上等等我,我和漱清有话说。”曾泉道。
罗文茵虽然很想陪在女儿身边,可是今晚发生这样的事——家里的还需要处理啊——便跟着丈夫一起走了。
“漱清,辛苦你了。”罗文茵道。
“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霍漱清道。
把罗文茵和曾元进送到电梯口,霍漱清和曾泉就走向病房。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曾泉看见走廊里的自动贩卖机,问霍漱清。
“零钱有吗?”霍漱清问他。
曾泉掏了下外套口袋,拿出钱包。
“给我一罐乌龙。”霍漱清道。
曾泉便走过去,掏出钞票。
等霍漱清回到病房,给苏凡重新压了下被子,曾泉就拿着饮品进来了。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走到外面的套间,关上了病房门。
霍漱清接过曾泉递给他的乌龙茶,打开喝了口。
“对不起!”曾泉道。
霍漱清看了他一眼,只是拿着手里的茶和曾泉碰了下,什么都没说。
曾泉为什么说对不起,霍漱清明白,而他现在不需要说什么。这么多年,两个人因为苏凡而建立起来的那种信任,真的是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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