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仗剑行天涯,三千摩柯度红尘。
往生之灵立凶刀,回首才见玄屠生。
玄屠本家是姓陈,名字由来记不清。
只因屠杀上千众,神佛难劝得其名。
百封里,祖宗祠堂。
乡舍百姓已然聚首于此地,各家儿郎议论纷纷,话说姜百封之墓坦露于旷野差不多三五时辰,但其中萦绕紫气久久不绝,让生者无法查看究竟。
“玄……屠来了!”
不知哪儿传来的一声警示语,众多乡民纷纷退避一侧,不敢走近黑袍人半步。
吾朝重仁武之风,持剑之士行君子之道,多是善佳有礼之人。而这位陈玄屠凶名冠绝漠北地域,行步间戾气缠绕周身,目光也是阴煞的很,平常百姓谁能和此等凶魔正常交谈,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陈玄屠一席黑袍衣,手握三尺剑,孤身行走在秋风间,飒爽冠玉之面。玄屠生早已习惯乡民异样目光,转身跃步端坐在祠堂饕餮石狮冠顶之上。
当年陈玄屠初入羌无地时已和乡党郎达成约定,青衣老者授业玄屠生孔孟之道君子之礼,而陈玄屠也竭尽全力保一方水土,二者两相受益互为买卖。加之玄屠生平素里与乡民少有往来,故而成为孤僻之人。
此时,青衣老者召集其余乡党郎共赴祖宗祠堂,见陈玄屠端坐在石狮之上便开口询问:“玄屠生近日可读圣训否?”
青衣老者素不太喜欢这位半路学子,对玄屠生授业也多是书籍相赠,让他自己慢慢领悟其中的道理,毕竟引一杀戮之人做学子是让他人耻笑之事。
“先生近日所授的书籍玄屠已细细研读,颇有成效可以安定杀伐之心,多习君子之行。”
陈玄屠微微点头以示恭敬,双方都是利益牵扯,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嗯?玄屠生!怎么不见那癞痢小儿?”
青衣老者面生狐疑之色心中顿觉不安,难道是那小儿惹怒了这位杀魔丢了性命?
“先生莫慌,刚才在山间遭遇了强人。玄屠现已将他送归家中,只不过他平日里不曾见血,精神须几日才能平复。”
陈玄屠对这种防贼心理不耻一笑,道明儿郎去向,应付先生回话,不过声音难听入耳,戾气之重显的呕哑嘲哳,暗似蚊蝇。
青衣老者听闻此话微微定心,继而喜上开颜对玄屠生说教一番:“玄屠生,救助乡邻并无过错,但要谨记遵守君子五美,摒弃邪习四恶,断然不可残暴成性多造杀业,届时圣人罔学背离lún_lǐ,致使最后阎王不收判官难判,难以再世为人!”
玄屠不以为然摇头一笑道:“先生所言有理,但孔圣尚且敬鬼神远之,至于玄屠恶孽深重多思无益。”
青衣老者紧皱眉头,对于这位凶魔规劝不得其道,也就下定决心要一意孤行。
……………………
黄袍玄龙冠,木剑符语寒。
了却真道去,胡诌假士来。
游方道人马户子来历有待商榷,不过据说其人能请动天上正神,八方土地。
细细端详其貌,此人面部修长,身法矫健,信口拈来蛊惑之词,手中纸符也多是弄虚作假。让人不得不称奇他是如何请得动天庭正神。
“师尊!羌无六乡之众已经召集到姜百封墓前,正是开坛作法之时!请师尊出手!”
蓝衣小道童手持金刚剑,面露凶残光,哪里像是修仙之人,更似那绿林妖魔众。
马户老道身着黄袍,闲庭信步于墓前,眼神中毫无敬畏之色。老道大喝一声运转手中法器,迫使浊气下沉身化清朗,面色纵元神归定,踏步飞上十米法象台,一手浮空法术造化了得,练气化神境界运用自如。
马户子立于高台之上面向羌无乡民,声若洪钟的喊道:“近年羌无之地神魔霍乱,老道今日愿舍弃这十数年修法为乡里除妖灭怪,若有不敬祖宗之处,还望各位乡老见谅。开坛,行法事!”
云渺是三清,立地玄道恩。
上请五方帝,下竭山土神。
升坛除妖众,吾师降天文。
六甲速归位,要请海会神。
太君尊上宾,愿协道法加吾身,灵!
说时迟,那时快,马户老道掐诀行法将一股玄黄之气强行摄入棺椁之中。
只见棺盖与棺体相连的伏虎扣瞬时冲断开裂,棺外紫雾涣散,棺内黑羽灵气泼洒于天地。
围观乡民定睛一看惊吓到连连后退,姜百封将军入葬数十年,尸身竟然没有丝毫腐化,依旧光彩照人,如若前生一般。
“百封将犯尸了!羌无霍乱果然是祖宗之错!”
乡民愚昧根本不知是天地灵气萦绕姜百封的尸躯,只要见到不腐不化的尸体就觉得是妖魔作祟。
这与六乡民众常年习性有关,当初羌无地多犯恶尸,尸身不腐怨气难消必是祸之兆。祖宗血的教训历历在目,使他们敬畏此类事件。但他们又何曾知晓天降功德恩,一步登仙门的道理。
“恳请大法师速降此妖,这等妖物必不是祖上将军,一定是邪祟入身啊!”众乡民纷纷跪地乞求。
马户子面带得意之色,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老道早知天理这等福缘之躯竟被看为祸兆,哈!哈!那机缘就归属老道了,各位切莫多怪。
“众位乡亲,且看老道降服此妖!”
马户子再起体内真元,玄黄色外衣下包裹着凶恶之气,绝非是道家正统。世间多存欺世盗名之辈,此类人多是心术不正之流,难登仙家正门,只能出此下策盗用他人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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