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迷离中月山,
马车架行乡渐远。
羌无之地少人烟,
关出塞外盼君还。
血海离目之间,万千冤魂压城欲摧,魂魄凄凄惨叫似乎有泼天仇怨,总角也好,老叟也罢,皆是向凶魔追命还债,浮生之梦惊出冷汗。
梦中忽见一金顶大殿,大殿中央端坐一人,此人虽面部模糊,但贵气逼人,座位处盘旋一条五爪金龙,人皇印记已成气候。
“陈玄屠潜入太子宫几年了?”端坐之人悠悠开口,似乎在说某一件有趣的玩具。
“回晋王,已三年有余!”堂下黑衣人恭敬地回答。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本王险些已经忘记了吾儿玄屠,记得在他小时候本王陪他在梨树下玩耍,他还要求过本王背他,真是让人怀念啊!”晋王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是神情中无丝毫想念之意。
“殿下仁义,路人皆知!他陈玄屠本是死士出生,殿下能不弃此人粗鄙身份而收为义子,对他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惠,现在该他回报晋王殿下了!”黑衣人有意提醒晋王应该动用这枚棋子。
“唉!着实有些可惜!但谁让他人没有这个本事潜入太子宫,也只能牺牲吾儿了,事成之日切莫留下口实!给吾儿找一个风水宝地荣光下葬!”晋王眼中的确闪过一丝悲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陈玄屠叫了晋王十几年的义父,一般人如何释怀,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一枚棋子可以盘活整个棋局何乐而不为?
“是!陛下!”
隔世梦中陈玄屠看到此处已然压制不住心中怒火,提起手中刀刃欲要结果这会口腹蜜剑假仁假义的晋王殿下。
“吼!”
陈玄屠刀刃还未接近晋王殿下,其身体中五爪金龙一击将陈玄屠拍入深渊!
………………
一辆破旧颠簸的马车厢中,陈玄屠从噩梦中惊醒,昔日凶魔屠刀下的冤魂屈魄难以消散,每时入梦已是平常态,玄屠生种下的滔天恶业自因果相报。
“施主切莫乱动!施主的行恶屠刀已然内侵神魄,每日需受这三千恶鬼缠身,幽冥鬼火灼心之苦,虽说施主已是踏道修行方外之法的炼气士,但因果循环登仙之路劫难重重,望施主好生休养!阿弥陀佛!”
车厢之内一侧穿来佛谛之言,声若妙语莲花,可涤荡恶人内心污浊。
陈玄屠抬首一观,一位素衣袈裟宝相法谛的温润少年僧端坐于马车后方,少年僧口中诵唱佛经,即便马车起伏晃动,但少年僧也稳如泰山。渡苦渡难渡红尘,好一佛家妙儿郎。
陈玄屠强忍全身酸麻用尽气力靠坐在马车内侧,手指摸索间发现自己三尺青锋不在身旁,玄屠生欲要开口询问,但由于长时间未说话嗓子已经完全嘶哑,只得眉头紧锁思索宝剑去向,在这漂泊之世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唯有手中宝剑才是活命的根本。
僧袍法相的佛家儿郎悠缓睁开双目,见陈玄屠的行径会意一笑道:“施主可知剑是害人利器,此等邪物不要也无妨,抛之荒野生灵不识天地不怨。玄屠施主若能早日放下屠刀,摒弃心中杀念,他日普渡河前接引三千红尘客,西方极乐证罗汉金身之位。岂不妙哉?”
陈玄屠微微摇头,强行撕裂嗓音,继而抱拳拒绝少年僧的好意。
“小禅师既知玄屠名,可曾听闻玄屠事,佛渡红尘客,客无玄屠名,何必煞费苦心救一位擅杀之徒,倒不如让玄屠死于荒野岂不是人间两清,杀伐太平!”
少年禅师正要开口规劝,只听见马车外传来怒骂之声。
“弘业你也莫再费口舌,任你万千佛法加身也难以感化这凶魔的遭瘟之心,以我之见还不如就弃尸荒野,省得坏某家名声!”
出言者,何人也?
骏马奔腾典狱官,
银发长刀樱枪尖。
皇权驾下铁如面,
十方宵小心胆寒。
自古司狱多练仙,
求得长生护龙天。
世间多有不平事,
手持律典断忠奸。
隋朝大兴城大理寺少卿门首,铁面无私钟正南是也。
“陈玄屠,大兴人士,废太子杨勇家养的忠心死士,平素里仗着武艺高强欺霸百姓,生活极为不检常行强抢民女之事。最后致使天怒人怨司法不容,幸有晋王殿下宅心仁厚为百姓除害,集结大理寺十四门司目官吏共诛此贼。只可惜被此贼得知消息先逃一步。后而又引发大兴血日,陈玄屠疯魔入体强行斩杀晋王门下家丁内院共计一百四十六人犯下滔天巨恶,朝廷震怒绝下天涯追杀令,四海之内皆捕之!你这遭瘟五年在逃,残害朝廷忠良司员数目过三千人,一人屠下血海,犯下弥天之祸,某家本应该将你这恶人就地正法,但我朝律法严明诸事皆有公断,待升堂判决之日就是你秋后问斩之时!”
钟正南义正言辞之声,善恶分辨之语,如同尖刀般刺心,他对这种邪魔之徒从来不留一丝颜面,当年若不是他在往生涧学道,一定会在惨剧发生之前诛杀此獠。
“你错了!我在晋王府杀了两百人,只不过是有些人见不到光罢了,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才会谎报人数!杨广的手段也只能诓骗你这种无知之徒。”
陈玄屠毫不避讳杀人恶行,相反这五百人是玄屠杀得最理所应当的家伙,只可惜没有取到杨广项上人头,玄屠只要想到那张虚情假意的笑脸,就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杀了他才是玄屠的本愿。
沙哑的笑声,扭曲的面庞,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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