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北市,香山庙。夕阳在山,冷风拂面,还带着丝丝的凉意。
早春的香山庙门口,人流如织。不过比往年的摩肩接踵要差一些,毕竟这徽北市的经济支柱煤炭行业已经不景气了,来香山庙烧香还愿的香客也少了许多,整个徽北市的经济都有些疲软,这已经影响到香山庙门口算卦的少年了。
香山庙门口当然不止那个少年在算卦,道士打扮的算卦者少说也还有四五个,不过那算卦的少年的生意却并不是最差的,只是此时他没有什么生意罢了。
这算卦的少年年方十七,白面文静,中等身材,上身穿着灰色的拉链衫,下身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梳着三七开的学生头,有点稚嫩,更多的还是显得营养不良。
这位算卦的少年叫李长生,其实他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名字,所以他在孤儿院宿舍里就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叫做李浴,意思也很浅显,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每天能够洗浴泡澡那人生也就圆满了。
之后,李长生又想给自己取一个叫花子泪或古力娜啥之类的令人尖叫的名字,不过在他孤儿院同宿舍的几个孩子相继因为白血病和肺癌死掉了之后,李长生感觉还是叫长生靠谱一些。
这甚至严重的影响了他的世界观,他无法接受人终究会死这个事实,他认为只有活下去才有一切的可能。也或许,立志长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萌芽的吧。
李长生把玩了一会子自己脖颈处带着的那个小葫芦形状的挂件,心里对徽北第二孤儿院还是有些感情的,最起码照顾他的孙妈妈没有把这个小葫芦挂件给骗了去。
不过孙妈妈经常对李长生说的那个小葫芦挂件的来历,李长生也是半信半疑的,说是自己一出生就从口中吐出来这个小葫芦,要不是后来李长生读了红楼梦,知道了有一个叫贾宝玉的家伙也摊上了类似的事情,李长生恐怕根本就不会相信孙妈妈的说法的。
李长生小心的把自己的那个小葫芦挂件贴身放好,然后就摸出来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开始为自己卜上一卦,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李长生把那三枚铜钱虚捧在双手中吹了一口仙气,又摇晃了几下,然后撒在自己面前的一张印有六十四卦的发黄的灰布上。
结果就出现了两反一正,反面为阴,正面为阳,少数为变动,卜卦取少数的变动,这就出现了一个阳爻,如此六次之后,由下而上的就组成了一个上坤下乾的泰卦,地天泰,天地交合,万物复苏,如果问婚姻,则预示着爱情顺利,婚姻美满。
李长生看到自己的这个卦象会心而笑,因为这个卦象根本就不可能灵验的嘛,毕竟李长生在卜卦之前是问了自己的婚姻,这或许是故意和自己的算卦术开的一个玩笑,毕竟李长生还没有满十八岁,只是徽北一中的高二学生而已,他根本就不可能在近期有什么婚姻的。
可是按照这个卦象来解释,今天就成婚都是有可能的,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就在李长生苦笑不已的时候,在他算卦摊的对面突然来了几个年轻人,其中的一位美丽的令人窒息的妙龄女子竟然披麻戴孝,在其面前则摆了一个写着“卖身葬父”的白布,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本来李长生此时的生意就不好,现在对面又来了一个卖身葬父的搅屎棍,所以本来在李长生摊位附近转悠的几个准顾客也被吸引到了对面去了。
在李长生旁边的那个卖水果的妇人则斜着眼睛的说道:“长生啊,我看你还是别算卦了,直接学着对面的女子保证你发财。”
“陈姐你也可以啊,卖水果哪有卖身葬父来钱快啊。”李长生冷冷的怼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不知道你陈姐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不识逗。”陈姐面若寒霜,脸上的几颗麻子更是耀眼的颤抖了一下。
李长生看见对面的人越围越多,自己这边倒是门可罗雀,看看天色也快要黑了,也就懒得再搭理陈姐,还是早点收摊回家吧,明早还要去上学呢。
就在李长生背着帆布包走到路中间的时候,对面的那个卖身葬父的俏丽女子突然冲出了人群,一把就抓住了李长生。
“我在卖身葬父,你买不?”俏丽女子问的非常直接。
“买不起。”李长生的回答则更加的直接、噎人。
“帅哥,你就帮人家一个忙嘛,我是被坏人拐卖的,要是你不把我带走,估计今晚得被卖到窑子里去。”俏丽女子压低了声音俏生生的哀求道。
“我哪点帅?”李长生静静地听她说完,却反问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
“你这人怎么不识逗呢,说真的,我真的是被他们逼着卖身葬父的,当然了,我从小就在孤儿院,这不刚刚从孤儿院出来混社会,就被那几个家伙给逼着来卖身葬父骗钱了。”俏丽女子说着说着就滚落了两行清泪。
“行了,早说实话不就好了。”李长生听到了她也是孤儿,心底一阵莫名的阵痛,竟然答应了她的奇葩要求。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安……”俏丽女子简直赞不绝口。
“等会,你是哪个孤儿院的?”李长生仔细的盯着她看了一下。
“徽州的,省城徽州的孤儿院。”俏丽女子突然用徽州方言说普通话。
“原来是省城的,难怪我在本城的孤儿院联谊会上没见过你。嗯,不过你还披麻戴孝呢,我怎么带你跑啊?”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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