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沫没想到,自己睡一觉起来,居然会看到叶梓安。
最初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多眨了几次眼睛,就听到男人低沉邪魅的声音响起。
“浅浅,一大早就勾引我?”
凌浅沫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脸色淡淡,“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么?
女人语气里明天的嫌弃,让男人英气的眉拧了拧,抬手捏了捏她的白嫩的脸蛋儿,“看见我不开心?”
凌浅沫微微偏头,躲开他的手指,脸上挂着笑,却能看出是明显的敷衍,“怎么会,叶少光芒万丈,走到哪儿都备受欢迎。”
这样一张精致的脸,五官说不出的柔美,大眼睛黑白分明,容不下一粒沙子。漂浮在脸上的笑,一路蔓延,却不及眼底,显得微凉。
“浅浅,你爷爷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看着她脸上浅薄的笑。
凌浅沫轻呵了一声,“叶少又闲得无聊,想要接济穷苦人民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为什么,”她摇头,语气冷淡,“你这么问,是觉得我陪你睡了几次,你不表示一下内心不安吗?刚好,我最近缺钱缺的厉害,而且还一不小心欠了一笔外债,叶少要是钱多的找不到地方花,不妨施舍一些给我。”
说着,她抬起扎着输液管的手,摊开伸到男人面前。
“浅浅,”叶梓安盯着她浅淡温软笑着的脸,黑眸明显暗了一些,“我好好问,你就不能好好回答?你家里出了事,应付不来,可以找我,你为什么一定要……”
“我没找你吗?”
叶梓安蹭地站起来,拧着眉居高临下的看她,“凌浅沫,你讲点道理。”
男人黑沉的眸子隐着薄薄怒意,“你一声不响说走就走,从头到尾不曾跟我说过半句你的下落,舒航跟我说你爷爷病了,我第一时间赶过来,你还想怎样?”
他问,她还想怎样?!
凌浅沫的手就那么摊开,半截如玉的小臂暴露在空气中,呼吸清晰可见的一滞。
片刻后,女人脸上僵硬的神色已恢复正常。
睫毛低垂,收回手,语气淡然,“的确,叶少已经仁至义尽,我却还是不识好歹。所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的语气很淡,甚至听不出懊恼或者生气的情绪。
可是叶梓安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不是我不追到宛城来,你就真的打算跟我桥归桥、路归路。”男人伸过手来,轻而易举掐了她的脸,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凌浅沫已经偏开的头被他拧过来,脖子尖锐的疼了一下。
她闭了闭眼睛,把那一声痛呼咽下去,“难不成,叶少还希望我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吗?我猜,叶少应该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吧。”
说完,她闭上眼,睫毛轻颤,却再也不肯睁开。
精致的脸蛋神色恬静,泛着淡淡的温凉,唇瓣紧抿成一条线。
末了,还是松手,她的下巴已经被他掐出一片红。
“你爷爷我让人安排到了高级病房,”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你挂完水退了烧,想去看他的话我带你去。”
“高级病房的医药费我负担不起,还是算了吧。”
男人的眸子微微眯起,不悦已经很明显了,却还是忍了怒气,“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不需要你……”
“怎么,叶少是打算买我吗?”
病房里瞬间静默下去,许久后,才响起男人同样淡淡的语气,隐约有不耐烦,“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一无所有,高级病房的护理费太过高昂,除了卖身,我想不出还能怎么还债。”凌浅沫翻了个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上他的,淡淡嘲弄。
“凌、浅、沫!”
男人怒意勃发,可女人却只淡淡睇了他一眼,转过身,将脑袋朝胸口埋了埋,“叶少,请你……”
话还未说完,一只胳膊伸了过来,用力一捞,女人柔软的身子就跌进了男人的胸口。
凌浅沫蹙眉,伸手推了他一下,“叶少,这里是医院,还请自重。”
病房里,安静了好几秒钟。
“我已经很久没睡好了。”男人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
凌浅沫不明白,这个时候他说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是什么意思,“睡不好去找医生,安眠药、心理治疗,都可以。”
她不是药,又不是医生,抱着她就能睡好了?
“江城市长的选举还有十天。”
“叶梓安,你放开我。”
凌浅沫兀自挣扎,就感觉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
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浅浅,只有抱着你,我才能睡好。”
一句话,恍然戳中了凌浅沫的软肋,让她静默下来。
脑袋微微朝相反的方向挪了挪,不冷不热的一句,“随便你!”
从没遇到过一个男人,像他这么无奈。
说他们之间没什么事好说的是他,发火的人也是他。
可到了最后,耍无赖不肯松手的人,还是他。
凌浅沫不知道应该怎样应付这样的男人,她心里很烦,不想和他吵无谓的架,更不想像现在这样不疼不痒的相处着。
他们既不是朋友,又算不上情人,这样奇怪的相处方式,只会让彼此都觉得尴尬。
“叶梓安,你这么抱着我会压着我手背上的针。”
这话,明显是借题发挥,只为让他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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