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学祠……
夏日无风并且空气干燥,宛如火炉一般。
演武场上,一众半大少年,二三十人一排,间隔大约有丈余,如此十数排。做着同样的动作,都是分开双脚,距离略宽于肩部,采取半蹲的姿态。
大执教白阿牛穿着宽松的袍子,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一众白家子弟。
“他奶奶的…给我站好了,别偷偷摸摸的给我耍心眼子。”
他来回的在蹲着拳架的少年中度着步子,手中捏着一柄黝黑铮亮的木制方尺。
白阿牛呲牙笑着:“别给耍心眼……”
方尺一挥,‘啪’……径直的打在了一个不断颤抖着的少年身上:“干什么,抖什么抖?”
“没吃饭呐!”
白阿牛的眼睛一瞪,炯炯神光,环视了一番场中的少年们。
“让你们给新来的做个榜样,你个奶奶的……就是这么给老子做的。”
越说越气,黑脸汉子手中的尺子一化为三,虚影重重,又打在了三个少年的小腿上。不轻不重的力道,刚好又不伤及筋骨,又能让一众学祠子弟记忆深刻。
白小蟾一边默默的摆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拳架子,一边静静的看着学祠大执教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戒尺。
白族学祠,即是供奉先人祖灵的祠堂重地,又是白氏一族启蒙家学的要地。
只要白族纯血子弟,足满八岁之后,就会施行强制。
必须要去学祠内,完成奠基启蒙,打牢武学根基。
一直到十二周岁满时,才会点评这五年间的表现。或是前往祖乡神土,追寻更上一重的武学新天地;也或是不堪教用,留在闽清小邑,做一辈子的平庸者。
其间,在学时的一切练拳供养,都会由白氏全族支出。一如白小蟾昨日吞食的青玉禾一般,都是由白氏统一栽种,统一分配下去的。
“我现在,讲解一下牛魔大力拳的要旨经意,你们要牢牢的刻在心尖尖上。”
看着有几个汗如泉涌,抖若筛糠的少年。黑脸汉子也有些不耐烦了,又好气又好笑的喊了一声:“听到没有……”
“听…到…了…”
在一些稀里哗啦的喊答声中,黑脸汉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摆开了架子,自顾自的说道:“俺知道,你们有的家学不错,学的功夫可能比牛魔大力拳要高明不少。所以你们就认为学祠教你们的这些无用,也就不用心练拳了。”
黑脸汉子叹息道:“心里都长草了!”
只是你们这些小孩子,又怎能明白族里的意思。
学祠之中只教两样,一是最最基础原始的拳架子,用意打牢根基;二就是一套练气力的牛魔大力拳了。
若是牛魔大力拳没有玄机,族内又何必大力的传播它,大有一种广撒渔网的架势。
毕竟牛魔大力拳,可是与镇族的武学牛魔大力图同名啊!
黑脸汉子想着心事,手中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
“牛魔踏蹄”
白阿牛身躯一侧,一脚踏出,如牛奔腾。
“牛魔顶角”
借着奔腾之势,他又双手交错间,推向空挡处,压的虚空一阵空鸣。
“牛魔运身”
他身躯一震,骨骼结节响脆,一股蛮荒气息,在这位昂盎汉子的身上闪过。双手怀抱空无,骨骼震动间‘噼里啪啦’,空气已然层层爆炸一般,发出剧烈的悲鸣。
只是这三招拳法,虽被白阿牛打的声势骇人。但这些熊孩子们的家里也不乏个中好手,声势大的拳法在父兄那里,恐怕早就看的厌倦了,因而大多依旧还是我行我素。
唯有……白小蟾的眸子,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辉。
白小蟾的父亲白圭虽然是早亡,但在拳法上的造诣,也是不可轻乎的。在白小蟾六岁之前的模糊记忆中,也不乏白圭逗弄白小蟾的时候,演练出的一套套气势汹涌的拳法武功。因而,白小蟾也不惊讶于,黑脸大执教的可怕声势。
只是……白小蟾感到,自己好像也可以打出一般声势的拳法。一股莫名的感觉,爬满了他的心头。
这是一种‘我也能行’的蜜汁自信,竟然就这样荒诞的,在白小蟾心中酝酿。
练武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的,临近下学回家的时间段。
几个熊孩子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阿蟾…咱们今天一块去叉鱼吧…”
熊孩子们也有着自己的小团体,眼前这几个粉嫩嫩的稚童儿,就是同一小团体的成员。
“不去,不去,俺今天还有事,明天再去。”白小蟾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说道。
小孩子的玩意,不是爬树掏鸟蛋,就是下河叉水鱼,或者就是拿着父兄打造的小弓小箭捕猎嬉戏。
往常的时间,白小蟾还可能会与这几个熊孩子一块疯玩儿。
但今天不同,自从黑脸大执教在演武场上,又打了一套大力牛魔拳后。他的眉心处,就开始沸腾滚动,似是要炸裂了一般,但偏偏他又十分的清醒,仿佛有种无形的声音在白小蟾的耳边回唱。
这种诡异的现象,就连白小蟾这个自我感觉大心脏的家伙,也有些犯了嘀咕。还怎么可能还没心没肺的去和几个小伙伴河边叉鱼。
………………
在回家的一路上,白小蟾依旧对这种古怪的感觉,久久无法释怀。
这可是神话纵横的世界,在他‘苏醒’胎中密盘的两年间,也见过了不少高来高去的异人。
他没练过法术,也不知道世上有没有仙家存在,但这世间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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