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江西长江边上的小型捞沙厂都开始转型,使用新型的起沙机,几个老板承包的小厂开始合并在一起,实行小户转大户,力往一块使,合作共赢的战略目标。
在捞沙厂转型的这一年里,我们捞沙工人基本上是没有活干,所以我就失去了生活来源,心灰意冷的离开了捞沙队。
这生活来源断了,我琢磨着是不是该跟老头子低个头认个错,回去继续啃老得了?
后来一想,那可不成,我这一回去,还不得被我的那些晚辈们给笑话死,大老爷门儿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开始往家跑,这不是一事无成嘛,跟我当年的宏愿天差地别。
我心想着,我他娘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就不信在外面还养不活自己。
可是想归想,这饭还要吃,总不得在坐吃山空吧。
我这个高中还没毕业的,想来想去就是找不到啥比较合适的活干,叼毛的我苦力又不愿意干。
后来瞎寻思着,我以前在捞沙队的时候,经常看见跟船捞沙工人,他们有时候会从江底捞到一些青铜器陶罐之类的老物件。
我一想到了这茬,就想起了我进捞沙队之前跟着我老叔到处铲地皮的日子,别的我没有练会,这耍嘴皮子和眼力见到是练的挺好,这做古玩的就属于捞偏门,光靠眼力见还不行,还得靠嘴骗,老俗话说的好,十古九骗。
于是我就在九江的一个小县城里干起了“跑道儿”,我没有本钱,就只能从中间人开始干起,那个年代干捞偏门的,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赚到钱,一开始我干的顺风顺水,也捡过漏,也“打眼”过。
渐渐的从一个口袋只有几百快的“跑道儿”慢慢的就干成了万元户古董商人,也正所谓混的风生水起。
后来我就开始膨胀了,飘了,口袋里有俩钱,我的胃口就远远不满足于长江里捞出来的老物件。
我就开始弄摊子,眼睛也盯上了“一线”,所谓的“一线”也就是盗墓的,他们的东西多,而且品相好,收着这些人的货,往上海那边出,慢慢的名声在圈内就起来了。
可是好景不长,我认识的那些“一线”都是长沙人,那段时间长沙严打,栽了不少盘口子,就算盗出来的东西也不敢往外发,一时之间我没了货源,上海的几个大客户一直催我要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时之间我的生活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整件事发生在1988年的6月,在九江的一个百船鬼市里。
百船鬼市是由几百艘喝材油的中小型捕鱼船组成,通常船家都会搭上一条路板,使每条船都连在一起,也方便客人行走买东西。
百船鬼市也通常被称为黑市,这里的人三教九流,最神秘的就属淘河鬼斗阎王勾,三斗一门龙抬头。
这三斗就是指长江边上捞偏门的行业,分为盗河墓,江底采金,官方和民间的长江捞尸人,最后一门龙抬头最为神秘,相传这龙抬头的门人只要在江边看一下水的走势,和闻一些江水的味道,就能找到埋在长江底下的江墓。
还有些偏行,举个例子,就像长江采珠人,这些人就能用秘法在水底下鳖气很长一段时间,在江底找到珠蚌,进行采珠作业。
百船鬼市里面卖的东西很杂,什么都有,大多都是从江底捞出来的奇珍异宝,和些江里面谁都没看过的怪物。
一时之间这百船鬼市的名声很响亮,各地商人、土豪都会来这个地方捡漏,希望能淘到什么宝贝,这百船鬼市的名声大了,就有些洋行不远千里从上海赶过来淘宝。
夏季江西6月的天气特别炎热,毒辣的太阳晒的船上面的甲板直发烫,人走在甲板上面都烫脚,心里装着苦水的我一个人在这百船鬼市里跑来跑去,寻思着能捡个漏啥的。
跑了一上午看了不下于几百件高仿、民仿的青铜器、瓷器、木雕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湿,心里直骂这鬼天气不地道,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因为我认识长沙的“一线”窝被端了,导致了我这生意惨淡,行里俗话说的好:“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句话放在别的同行身上可能还行,放在我身上,这三年不开张估计我得饿死街头。
为了不饿死,我只能顶着这毒辣的太阳,想着看凭我的眼力见能不能在这百船鬼市转转运,可是忙活了一上午,毛都没见一根。
在九江做古玩的,特别像我这种铲地皮的小古玩商,每天都会凭着眼力见来百船鬼市淘宝,然后带出去转卖。
可是那天上午就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他可能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愿提起的人,因为他导致了我的生活发生了滔天的变化,使我原本平凡的人生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重来,我肯定不会选择见到他,如果在那个上午我要是提前一点放弃,那整件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是人生总是这般无奈,有时候总是把握不住人生的方向,人的一生就像一片汪洋大海,而自己则是一叶孤舟,如果不是一个好的舵手,在这片海里航行,有时会给你带来惊喜,有时会迷失方向而惶恐不安!
那天我在百船鬼市转了一上午,一件货都没有物色上,加上天气热,心里免不了一阵烦闷,于是我就准备掉头回租的船里洗个澡,吃个午饭。
这百船鬼市因为在长江上,是很多小船和中型的大船连在一起,所以船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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