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徵勤无语地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夫君,你就那么盼着我不好?”
“我只是看不惯你这副鸡瘟样儿,好像得了绝症一样。”柳茵眼珠子一转,道,“你咋不去大理寺呢?”
苏徵勤道:“正如你所说,可能我真是只斗败的鸡,只不过不是母鸡,是公鸡。于是我的窝就被别人给抢了,我的事也被别人给做了。”
“那有什么,再抢回来不就是了。”
“暂时还没想好怎么抢。”
“笨,找我爹啊。”柳茵老气横秋地叉腰道,“他不是你岳丈吗?”
苏徵勤眼神亮了亮,又黯了黯,“我岳丈你爹也管不了这事儿。”
“那找我哥啊,只要他耍流氓,放眼京城还没有他管不来的事儿。”
苏徵勤的双眼渐渐弯了起来,善良又美丽,如狐狸般狡黠。他掸了掸衣摆起身,随手折了朵窗外的梅花,别在柳茵的小髻上,问:“茵儿妹妹,今日功课可做完了?”
“早做完了,你以为我是你啊。”
“那我们回娘家?你不是说老想着你母亲做的汤圆么。”
柳茵藏不住心事,一脸喜色全展露了出来,她欢喜地往外跑,道:“是我娘家,不是你娘家,还不快跟来!”
于是苏徵勤腆着脸去了安国侯府。安国侯起初十分不待见他,后来柳茵成为了他的妻子,安国侯也无可奈何了,但见苏徵勤对柳茵也还是不错的,相处很融洽,渐渐就不那么刻薄了。
苏徵勤成为了安国侯的女婿,安国侯嘴上不说,实际上早已偏向了苏徵勤这一边。
安国夫人可算高兴,亲自下厨不说,还好茶好水地招待,对苏徵勤这个女婿也越看越顺眼。主要是苏徵勤每每一到侯府,总要给夫人备上一份礼物,且礼物挑得十分顺眼,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的那种。他在侯府又丝毫没有架子,面对安国侯夫妇亦是一口一声岳父、岳母,安国夫人心肠又软,怎么讨厌得起来。
柳云初和简司音夫妇在家里过得异常平静,简司音看起来是位落落大方的世子妃,言谈举止皆是很有教养,只不过嘴角保持的那抹无懈可击的笑容,并未能到达眼里。而柳云初,似乎变了不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只淡淡寒暄一两句。
外头市井,再也没听到过有关街头小霸王的传言。人们皆是感叹,他被家里的娇妻给驯服了。再闹腾的角色,最后也变得服服帖帖的。
苏徵勤负着双手,笑眯眯地笔直地站在屋檐下,对柳云初道:“柳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云初回头看了看他,显然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道:“我并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与你好说的。”
苏徵勤笑意不减道:“可我却有好说的与你说。”柳云初继续往前走,回去自己的院子,苏徵勤继续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国子学你的同窗凤时锦?”
柳云初背影一震。
侯府一方凉亭,凉亭外碧波透寒,凉亭内一派清明。连一盏茶都来不及摆上,柳云初便问:“凤时锦,她可还好?”
苏徵勤道:“外头有关国师和她的传言满天飞,看来世子也不是一无所知。如今国师和她已被关押大理寺,等候事情落实便发落。你可知这件事情的后果是什么?”他看了看神色安沉的柳云初,“国师会死,她也活不得。”
柳云初沉默良久,已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年,他抬起头来与苏徵勤对视,道:“你与我说这些是为何?你是想我去救她吗,可我势单力薄,如何去救她?”顿了顿,又道,“外头传的那些,既然二皇子都一清二楚,想必也应该清楚,并非全是假的吧。”
苏徵勤倒是一愣:“你知道?”
柳云初点头,眼眶微红,“是的,我知道,而且我亲眼所见。”那年过年的时候,他落荒而逃,他亲眼所见那对师徒在厅内深情拥吻,他怎能不知道。
他不仅知道,还很生气。不仅气凤时锦,也气自己,竟没有勇气上前去阻止。
原来这么久以来,不是他痴心错付,而是她心有所属。他竟从来没有怀疑过,国师和她,他们之间会有这样一段情,不被世俗所容纳,丝毫见不得阳光。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做呢?
后来国师带着她离开,京城里再也没有了她的影子,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留下。日日夜夜,柳云初都曾被自己所折磨,为什么她走得如此干脆,为什么她有了喜欢的人就可以那般义无反顾,而对待他总是过分的理智。曾经他们说好的,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就算做不了爱人,他也会以朋友的身份一生一世地陪在她身边。可是呢,她却抛下了他,说走就走,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哦对了,午夜梦回,柳云初又意识到,他们早已不是朋友。是他先斩断了他们的友情,是他先将她推开。对于她来讲,他们早已是殊途陌路人。
现在她终于又回来了,可是即将面临的,是严酷的裁决。
因为她犯了错,犯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错。
苏徵勤太了解柳茵,自然便有些了解柳云初,心事都兜在脸上,既痛苦又阴郁。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只不过他压抑着想让自己不去在意。
苏徵勤道:“那怎么办呢,你想看着她去死?或许等不了那么久,很快她就会消失在这个世上,又或许此时此刻我在跟你说这些的时候,她便已经奄奄一息。”柳云初猛抬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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