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骏良看完女儿送来的那些视频,心情沉重地关上电脑。
他呆坐在办公室反省了自己很久,想想自己一直被孟思语误导,差点儿还影响自己和女儿的关系。
再想想公司,他信任谁,就彻底放权给谁,结果导致孟思语背着公司做出这些事儿来。
小牛皮袋里,还有一叠文字资料,全是孟思语这两年来的一桩桩罪证。
下班后,慕骏良让子念跟着一起回家,还让司机去把宝宝也接回了大宅。
晚饭后,他把女儿叫进了书房,嘱咐家人谁也不许进书房打扰他们。
子念坐在父亲对面,见他神色凝重,不敢先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念念,关于孟思语这事儿,如果让你处理,你会怎么做?”父女俩沉默了半天,慕骏良终于开口了。
“爸,她不仅仅是资料上写的那些事儿,她还涉及经济犯罪,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开除什么的就能处理的。这种人,就应该把她交给法律去审判。”慕子念坚定地说。
“爸爸知道,爸爸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得先告诉爸爸,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他说得很慢。
他在公司深思了两个多小时。
突然觉得自己这三年多来,不仅不懂那个下班后甜甜地喊自己“慕叔叔”的孟思语。
也不懂自己的女儿,连他都没有察觉的东西,女儿竟然收集到了这么多的证据。
这些证据如果公诸于众,可不是单处理孟思语那么简单,还牵连到星市的纳税大户、有头有脸的大公司。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谁送来的,更不知道会有谁能收集到这些证据,而且还会给咱们送来。”她坦诚地说。
“唉...”慕骏良长叹一声。
这几年为了让公司起死回生,他只顾着埋头苦干,没有太过于注重人员管理。
事实证明,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顾虑人情,否则后悔莫及。
孟思语这件事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他太信任这个自称女儿闺蜜的女孩儿了。
当时女儿远在丽城,又从不过问公司的事儿,因此没有多和女儿交流关于孟思语这个人。
这才出现这么多的疏漏。
“爸,您别难过了,您只不过是用错人而已,好在公司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现在发现这个人也不晚。”
她实话实说安慰父亲,她知道父亲在深深地自责。
“那...咱们报警?”慕骏良似乎还有些犹豫。
“报啊,为什么不报?您给了她高薪,又给足了她权利,而她回报您的是什么?”
慕子念经过尤佩铃之事、经历过死亡、经历过自立自强的艰难日子,已经不再是那个优柔寡断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
曾经,自己处处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可是得到的回报却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伤害。
人不到绝境,始终无法接受旁人的道理。
在她多次面临险境之后,终于明白了丁永强当年对她说的那些话。
善良也是有底线的。
善良要留给懂得感恩的人。
善良也要有锋芒。
......
“念念,这件事儿容我再想想...”慕骏良似乎有些为难。
慕子念奇怪地看着父亲,从前他一直教诲自己做人要善良,但不能象《农夫和蛇》里面的农夫那样愚善。
可是现在,是非这么分明,父亲却在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
她实在猜不透,也不想猜,他相信父亲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板,会处理好这件事儿。
“好的,爸,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儿回房去休息吧,我也回房了。”她站起身轻声说。
“好,你先去吧,爸爸一会儿就去。”他朝女儿挥挥手说。
慕子念拉开书房的门,尤佩铃从门前经过。
见到她开门出来,也满脸堆笑地停下来:“子念,你们就谈完了?”
“嗯。”子念随口应了一声,没有拿正眼去瞧她。
对于尤佩铃,自从她重生后,就再也对尤佩铃热情不起来。
当初丁永强有他的顾虑和打算,没有把尤佩铃一同送进监狱。
现在自己为了子麟小弟,只得容忍尤佩铃继续呆在这个家中,只要这个女人不再生出什么事端,她可以暂时放下仇恨。
但是对孟思语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任何理由放过她。
她走回自己的卧室,进门的时候用余光扫到尤佩铃在书房门口等。
子念心里异常疑惑,尤佩铃不是每天晚上都早睡吗?
刚才怎么会从书房门前经过?是巧合?
还是她原本就躲在门外偷听?
子念实在不愿意去联想,她希望尤佩铃能在慕家安守本份,当好子麟的母亲。
第二天到了公司,一楼前台站满了人。
她一眼扫过去,几乎全是业务部的人。
那些人曾经对自己冷嘲热讽,这会儿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似乎在为什么事着急。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她皱了皱眉问。
上班时间不是应该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吗?
“慕小姐,我们...我们孟经理她辞职了,刚刚开着车走了...”一名曾经嘲笑过慕子念的员工说。
“她辞职了?谁批准的?”慕子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没人批准,她自己走的,办公桌上留下了她的辞职书。”
“对呀,还有她自己推荐进咱们公司的那几个人也一起走了。”
“是呀是呀,是公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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