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际中再来,今日的他好似全身有郁气萦绕,其中更带着一点淡淡的坚决。
汇报完鳌拜一日所做之事,风际中望了眼袁啸劫,感受到那期盼的目光,袁啸劫斜眼一瞥。
顿了片刻,见袁啸劫毫无劝说之意,风际中直视萧谙双眼,朗声道:“属下恳请总舵主明日动身,此事一拖再拖,会中已有兄弟心中不安,那鳌拜老贼也似乎有察觉的苗头,总舵主还请以大局为重!”
“风际中,你为何一再相逼,鳌拜察觉到苗头,那是谁的错?情报既然已经齐全,让会中兄弟隐而不发即可,为何要冒险打探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会中兄弟心中不安,着实可笑,你们这些年都过来了,还忍不住这短短十几天?”萧谙指着风际中,疾言厉色道。
“是,是属下着急,这种大事牵扯京城分处百余兄弟的性命,更牵扯日后天地会的前途,每拖一天,便多一分变数,多一分危机,属下这些天来,寝食难安,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煎熬过,今日斗胆进言,只盼总舵主初心不改,不要因小失大。”风际中咬了咬牙,哽咽道。
“是么?风际中,这是你的心里话,还是你的说辞?”萧谙面上平淡,静静的望着那风际中。
这摆明的怀疑,风际中听在耳中,他面色变了几变,突兀垂下头颅,“原来总舵主是担心老风。”低沉的笑声响起。“总舵主,风际中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今日既然总舵主怀疑,老风百口莫辩,唯有一死,以正清白。”风际中骤然抬头,但见他虎目含泪,眼里满是悲恸。
风际中伸手入怀,取出一把锋锐短匕,他盯着萧谙,缓慢而坚定的刺向自己心窝。
见旁边袁啸劫想要阻止,萧谙伸手拦住,他同样直视风际中,想要从他眼中,找到一丝做作。
风际中面色坦荡,眼中尽是决死之意,那冒着寒意的刃尖,随着时间流逝,一寸寸接近胸膛。
利刃扎破马步衣裳,风际中面色一白,点点刺痛袭入他的脑海。“啸劫。”终于,萧谙开口了。
没费什么力气,袁啸劫夺走风际中手中短匕,这时的风际中仍然倔强抬头,眼里的意思好像再说:怎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不让我证明自己!
“唉,风长老,其实我并非怀疑你。”萧谙颓丧的叹了口气。风际中不语。“真正让我拖延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我没有十全把握,能拿下那鳌拜。”萧谙道。
风际中闻言面上决绝淡去些许,但见他眉头微皱,似乎不信,而袁啸劫也同样不解望来。
“你们不信?”萧谙明知故问。“啸劫,你说说,那天的鳌拜,你是他几成?”萧谙道。
“什么?总舵主你们遇见过鳌拜?”袁啸劫没说话,风际中倒是诧异问道。“没错,前几日偶然见到过,啸劫还和他交过手。”萧谙点点头。“那为什么不杀……”风际中还想问,袁啸劫出声了。
“鳌拜劲力如江河,属下以十成功力硬挡仍然走不过一招,恐怕属下不及他三成。”袁啸劫道。
“啸劫。”萧谙笑了笑,面对袁啸劫探寻的目光,萧谙缓缓开口。“你出了十成,可知人家有没有用全力?”“总舵主,难道那鳌拜……”风际中见萧谙如此慎重,心下大宽,便顺着问道。
“没错,风长老,那鳌拜半成实力都没出,就让啸劫这一流高手,无法招架,险些重伤。”萧谙道。
“怎么可能?”袁啸劫张着嘴巴,面上有些呆滞。“你呀,井底之蛙,人家感应到我的气息,才放你一马。”“阿哥,我……”袁啸劫声音哽咽,面带愧色。
“就连总舵主也……这……可如何是好?”风际中听完,没有怀疑两人所言,不知所措道。
“自打来时,我便做万全准备,苦练融雪功中一致胜之招,见鳌拜之后,更是深感自己没有贸然出手,这些天来,我白日玩乐,虽有那小丫头的缘故,但更多是因此招极易产生心魔,讲究水到渠成,我才如此做法。”萧谙摇了摇头。“总舵主,属下……”风际中有些懊恼。
“风长老,我也要向你道歉,你逼太紧,惹得我有些生气,才会口出伤人之语。”萧谙道。
“不,总舵主,是我不对,总舵主这一番苦心,我老风,羞愧不如。”风际中连忙跪倒道。
“唉,本来不想说这些,让你二人担心。”萧谙挥挥手,示意对风际中没什么芥蒂。
“阿哥,是我不好,天真以为你是因为那黄毛丫头。”袁啸劫也随风际中,单膝跪地,哽咽道。
“现在你们知道就好,我也轻松许多,风长老,你下去吧,等我功成之时,必定不会拖延。”萧谙道。
“是,属下定做好分内之事,稳定众兄弟之心,不会让总舵主再有一丝负担。”
风际中躬身而去,隐入黑夜之中的他,见得袁啸劫出了萧谙房门,在外守候,心中安定不少,回想自己方才的莽撞,风际中有些心悸,他颤抖着伸手摸了把后背,瞬息之间,手心已然湿透。
过了半晌,萧谙唤进袁啸劫。“总舵主,练功为重,属下不敢打扰。”袁啸劫道。
萧谙面色有些古怪,便道。“啸劫,今日再看,你觉得风际中如何?”“风长老倒是一心为总舵主,为天地会,不过他为人太过急躁,竟敢对总舵主不敬,属下……并不是太喜欢他。”袁啸劫想了想道。
对袁啸劫的话,萧谙没有多说,但见他点了点头便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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