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心知肚明,这是一百摄氏度的开水。
我大步走向付一炬,在他扯-弄嘴角开口前,我把一杯水直直往他身上倒去。
“哗啦啦”,滚烫的热水在他左肩飞溅,急急往下淌。
我被溅到一两滴,都嫌躺呢。
付一炬自然是即刻跟猴似的跳起来,“你这个婊-子,是不是疯了?”
我绷着脸,“我任由你羞辱我,我才是疯了。”
虽然隔着衬衣,热开水不是开玩笑,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缓解。最后他脱了衬衫,露出同样半湿的背心。估计还烫,他又麻利脱了背心,露出“一块腹肌”和一撮胸毛。
因为会所姜总的事,我十分厌恶男人有胸毛。
当然,我也看得见,他左肩及附近大片都变得绯红。
他谩骂我的同时,将脱下的背心揉成一团,揉搓着发烫的地方。
我冷眼旁观,好像他是跳梁小丑。
“付总,我劝你赶紧回去,用冷水冲冲,做些紧急处理。不然的话,付总这一片皮肤,怕是保不住了。”我凉飕飕道。
付一炬敢趁陆时不在踩到我头上挑衅,我报复回去不怕理亏。
我就不信陆时在会这么窝囊,任由这种姿态丑陋的男人百般羞辱。
有一点可以相信,陆时就算整付一炬,也是不动声色的,不会像我这么直接。
如果付一炬说话没那么恶心,我还可以冷静下来。
但他恶心透顶,我倒水那一刻就想着全都淋他脸上。
我可算是手下留情了。
付一炬痛得呲牙咧嘴,“林舒!算你狠!”
我挑了挑眉,懒得回敬狠话。
看起来,付一炬管不到我,但是他始终是付总,想要整我办法多了去。我也知道,我今天这么一泼,他肯定会报复我。
估计是肩膀上真的痛得不行了,没等到我的回应,他便灰溜溜出去。
我自己没意识,下午上洗手间时才知道他们都在讨论付一炬的狼狈样。
钟易思中午破天荒问我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我当时云里雾里,听到秘书们的闲言碎语我就明白了。
她们都看不上付一炬,我整了付一炬,连我这样的关系户都没那么讨厌了。
我一笑置之,没放在心上。
许漾不在,我不好意思提前下班。我只好给陆时发了条短信,说我晚点去医院看他。
他秒回:再晚都等你。
对他来说,这话很正常。
但我破天荒觉得暧昧,热了耳根。
回到陆宅,小枣已经回家,第一时间扑到我怀里。
久违的感觉,我贪恋地抱了小枣很久。
要不是陆时等着我送粥,我肯定还要长长久久地抱下去。
小枣跟我到厨房,歪着脑袋笑,“妈妈,你要给叔叔做好吃的,对吗?”
我点了点他的鼻子:“上楼写作业,吃饭喊你。”
小枣眨眨眼:“妈妈给叔叔做好吃的。”
说完这句,他怕我打他似的,溜得贼快。
我哭笑不得,绕进厨房开始折腾。
正是准备晚饭的时间,厨房很热闹。我很庆幸,在我一门心思要煮白粥时,大厨给我添了点药。我没忘告诉大厨陆时刚做完手术,他表示了解后我才放心让他加东西。
大厨一掺合,这粥就往精细了熬。
粥好后,林宅吃晚饭的时间也到了。
小枣非要跟我一起去,但我觉得不太方便,许诺过两天周六带他去看陆时。
如果,周六陆时还在医院。
小枣砸吧嘴,被林豫正给抱回去。在林豫正眼里,陆时是我的“男朋友”,他自然要提点我多关心陆时。
敷衍完林豫正,我才得以脱身。
电梯门打开,我走到陆时病房所在的楼层。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手表,七点三十五分……对病号来说,这个时间是不是太晚了?
“砰”,有人撞我。
我没防备,直直后退,撞上墙壁。
我眼冒金星,想要看清是谁。
“对……”
是个男人。
他说了一个字后,转为冷哼。
明明是他撞我,为什么他还这副态度?
被撞的痛劲缓过来,我把眼前人看得分明——方信之。
余落初的长期恩客方信之。
我觉得可能是有意害我放走夏启媛的方信之。
原本我从余落初那里问到他的名字,我想要去追查的。但后来事情太多,我把这茬忘记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舒,我现在向你宣战。”方信之阴森扫我一眼,缓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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