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安慰,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要给他力量去坚持,那是让人无力的一幕,除了坚定的意念,似乎再无其它的办法,可以替他减轻那痛楚。男人闭上了眼眸,凝神静守灵台。唇畔轻合之间有梵音骤起,指诀不同的变幻那阵法越渐似越渐的稳定。
时间点点流逝,极快又极慢,那就像是一场被死锁的拉据战,而那战场里只有他一个人战斗,没有人能帮他。不知过了多久那氤氲的黑气却是越加翻滚,而那莹光却是越渐势微。
那不是个好现象。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紧蹙着眉头,从山下赶来的众人想要上前,却是被突然其来涌出的大批侍卫隔开。
洛无忧咬紧了唇畔,撇眼看向正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的千易,她咬牙忍下担忧,低沉着声音开口:“千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原原本本的事实,到了现在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好隐瞒。”
“少夫人,这……”
女子低沉的声音如铁锤拉回千易的思绪,看着眼前女子那张沉静的眼眸和那隐忍的表情,“少主有令,属下……”
“你以为你不说就行了么?这件事与我有关,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去对面问,相信他们也会很乐意告诉我。你到底说不说?”洛无忧冷着脸,声音也极冷,这此日子他们天天在一起,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却始终不曾询问过。
她相信他,这点不曾变!
可是眼前这一幕还是太过让人震惊,让她无法保持所有的平静。便是已然听过柳老爷子的形容,可是那到底没有亲眼见到。那两种感受,更是天与地的差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那样强烈的怨气,当真是曦和令与浮生残卷上的阵法可以应对的么?抬眼看向那祭台,她看不到男子现在到底是如何一种景象,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现在的情形必不会好。连身在这么远处的她们都受到影响。
更何况是身在怨气之中,盛载着那怨气的他?
“无忧想知道的事,其实千易也并不清楚,就像你说的,何不如来问我?知道那是什么么?那是生死咒,千年前天朝还未一统,曦氏一族巧得大机缘,继神之传承血脉,成为神之后裔,却引来小人觊觎遭遇暗算,被下了生死怨咒,整族人滨临灭绝。”
尤氏也不管少女在没在听,声音平稳的叙述着:“族长天问为了族人能得生机,能让曦氏传承繁衍,将所有族人的身体里的怨咒吸进自身,以自身所有的修为将其压制,却终无得解。而那一丝无法吸尽的咒种,却让曦氏陷入困境,族人继此之后,繁衍极难。”
“为此天问出世帮助天朝一统五湖四海,为的就是寻求解决之法。却也无果,,临终前,大国师耗所有的修为,得窥天机,那所谓的流传三国的得凰主者得天下的传言不尽不实,被人误解。以为真的得到凰主便可得天下。”
洛无忧眼眸定定的看着那祭台,看着那道人影,尤氏的声音亦一字不落的落入她耳中。许久,她却一言不发,只静静的听着,半点表情也无。
尤氏道突的扯唇哧笑了一声道:“天机显示,紫微极星现,天命帝君陨,天命凰主归,乾坤得逆转。天问国师窥得天机后坐化,将其毕生修为一半封印在那三枚曦和令中,一半传于下任曦氏族长。同留下的还有你手腕上那只血凰玉镯,以及九转神盘,浮生卷,以及那对你们用来除去慈安的和玉玉圭。”
“曦氏后人天资受限,再无天问大国师那样的能人出现,曦氏也就此隐入山林之间世代不出,等待千年后的机缘。曦氏每一个降生的婴儿都会受到生死怨咒的浸袭,必要受祭祀洗礼,所谓洗礼便是将那怨气引入族长体内封印压制。这也是为何曦氏一族,只有族长方能修炼凝月诀之故。”
曦氏族人数代如此,族长陨落之前,都会将自身一半修为封印入那三枚曦和令中,一半将之传与下代,代代如此,历经千年,那三枚曦和令中的确封印着曦氏最强的力量。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一样秘密可以保存上千年,那些讯息终还有些流传了出去,也正因此,三国之间才会有那样的流言。
尤氏顿了顿,声音微显低沉:“直至后来那怨咒无法再压制,族人穷尽智慧研制出生死乱之毒,种入体内以抵制。现在你知道了,那怨气累千年而积,有多可怕可想而知。历千年岁月更迭变迁,如今机缘已现,少主就是身负紫微极星命数的天命少主,而你就是天命凰主。”
“千百年来,也只有你才能开启血凰玉镯。换言之,只你有才可解少主之危亦才可解曦氏一族族人之危。可惜的是,少主却是为了你放弃了机会。并因你之故,提前解开了生死乱之毒,以致那怨咒封印撕裂。原本重新封印后还有半年时间,少主一再受伤,导致时间缩短一半。
“少主找到曦和令,与浮生卷,想要另辟奚径,成功与否谁也不知。若是不成,便只有一法,以你作祭引出血凰应对,血凰精魂亦乃神物,那怨气自可消散。而血凰消逝,身为凰主的你,自也难逃一死。”尤氏定定的看着洛无忧,最后一句加重。
的确,血凰消逝,身为凰主的她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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