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是暗器么?”
秦大王大笑,一把将两个小玩意收到怀里:“也许,比暗器还厉害呢。”
吃了饭,陆文龙懂事地早早抓了小虎头去睡觉。
秦大王和花溶回到房间,花溶拿起那小玩意仔细看看,小玩意依旧磨损得很久了,仔细看,上面用一只铁耳环镶嵌着,一左一右,已经有些生锈了。
“丫头,你今日累了,早点休息吧。”
她凝视着秦大王的眼睛,里面已经有了很深的血丝,连续两三日开会,他已经非常倦怠了。但是,无论多么忙碌,他每晚都会陪着她陪着孩子们,一家人吃了晚饭,陪着她就寝。
“秦尚城,你也别太累着了。”
他哈哈一笑,这声音,太过温柔,仿佛已经在耳边念叨了一辈子了,也百听不厌。
他兴致勃勃地:“丫头,我一直在考虑,赵德基采取的显然是围而不该,等我们粮草断绝,自投罗网。但是,我们现在不妨主动出击。”
花溶闪动着眼睑:“如何个主动法?”
“既然四太子找上门来,送了这么个不咸不淡的礼物……”
就如一个客人,声明要送你礼物,却只写了个条子,写着“礼物”二字,那是画饼充饥。单凭这个小玩意就能吓退赵德基?
“四太子显然另有准备,但是,我们也不防好好准备准备……你想,赵德基最怕啥?”
“搜山捡海?”
“难道不是?他最怕的便是四太子。如果四太子到了海边,到了他的眼皮底下,你猜测,他会怎样?”
花溶想也不想:“他这个人,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就是要想方设法抓住四太子……”
“岂不正好?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我们所乐于见到的。”
这倒也是。
只是,这一次,就连花溶也百思不得其解,四太子为何又跑到了南方?昔日他是因为有秦桧王君华作为据点,有大宋丞相的沿途死士保护,予取予求,风雨无阻,自然可以在宋国境内为所欲为,就连临安一战,他都能来去穿梭,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可是,这一次呢?
他扶植的最大的亲信已经彻底灰飞烟灭,他也彻底丧失了保护伞,不可能大规模地带着军队,他还凭什么在大宋境内来去自如?
莫非,他想把自己的头颅主动送给赵德基?
临安古道。
昨夜的一场小雨,彻底吹醒了料峭的春寒。卖花女郎的声音在大街小巷此起彼伏:
“卖花啰,卖花啰……”
“梅花、水仙、迎春花……来挑来选啊……”
……
熙熙攘攘的男女,来来往往的商贩,这个旖旎的城市,完全沉浸在一片春色里,春天,已经到了。
在一个专卖水仙花的摊子前,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停下,仔细地嗅着这种大蒜一般的植物开出的花朵。
但是,它不是大蒜,它种植在清水白石里,风姿卓绝,超然不群。
就连花也是风雅的。
这才是汉人口里的真正的风雅。
“大爷,买一盆花吧……”
卖花的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满是期待:“您看,这水仙多好呀……”
他一怔,想起昔日,人家都叫的是“公子”!
衣衫不改旧时妆,却不经意间,已经变成了大爷。
从公子到大爷,难道只是岁月的变迁?
他不禁低下头,在水仙的清水白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一张沧桑的脸,泯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除了个子稍高,再也没有任何足以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
他反倒笑起来,觉得欣慰。
然后捧了一盆水仙就走。
长街的尽头,是一间非常清雅的小院落。大隐隐于市,这是他的落脚点,就在临安城里,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所有人,都叫他“爷”。
武乞迈匆匆地进来,关了门,低声说:“爷,东西已经托人送去皇宫了。”
“能送到韦太后的手里?”
“能。”
他一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灰色的袍子,古旧的沉木椅子,窗明几净,春暖花开,一切都像早已熟悉,仿佛自己是这里的主人。
一杯香片,一盏茶香,虽非钧窑的茶盏,但是,古拙里,却真有那么一点子的雅兴。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热流浸入心底,这才慢慢放下,“好,你们随时把韦太后的消息带回来。”
“是。”
这时,忽然想起秦大王!
想起秦大王千里迢迢替自己送来的一大箱子“绿帽子”。
不料自己今日竟然是故技重施,只是送帽子的对象变了——变成了赵德基。
自己给他送来两个一半金人血统的私生弟弟。
赵德基收到会是怎样的表情?
韦太后回归后,为了遮丑,史官不惜大肆篡改,将她的年龄都改大了二十岁,变成了她被俘时已经是六旬老妪。如此,哪个男子会去蹂躏一个老太婆?
但是,韦太后此际都不到六旬年龄,还差得远。
她不但有洗衣院沦为军妓的不堪经历,更有两个金人儿子,铁证如山。
这对赵德基的杀伤力会如何他不知道,但是对于韦太后的杀伤力,却是绝对可以想象的。赵德基号称侍母至孝,所以,倒要看看这个孝子到底有多孝顺。
他哈哈大笑,又自言自语:“妈的,我怎么也变成秦大王这厮一般无耻了!”
殊不知,做无耻的人,真是比正人君子要爽多了。
太后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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