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交镇方平稳下来,飞将军便连夜召开军事会议,部署对于临安的进攻。这一次,参与会议的诸位将领都发现,少了秦大王夫妻,还少了鲁提辖。自从泗交镇一战之后,这几个人就隐匿了,仿佛某些不世出的人物一般,到了该隐退的时候,便隐退了。
飞将军习惯性地看那个方向——那是空着的,秦大王夫妻,既没有向自己辞行,也没有向自己招呼,只是不再出现了。甚至鲁提辖,自从那一夜冲锋陷阵之后,也不再露面了。鲁提辖虽然不如秦大王那般一刀取下敌人首级。可是,他对于军队的贡献,军心的稳定,尤其是飞将军个人,那是有着极其的重要性的。
飞将军但见故人全都没有出现,心里的遗憾可想而知。但是,他稳住心神,安排部署了对临安的总攻战役。
末了,忽然想起花溶提出的《汤誓》。这一夜,便立即召集了文士幕僚,起草进攻临安的誓师动员令。幕僚们自从花溶提出那番建议后,就早有准备,连夜下来,已经起草了讨伐宣言。飞将军读了,又稍作修改,通读下来,但觉酣畅淋漓,很有说服力。
誓师动员大会很快召集,就在泗交镇外面的大校场。
十万将士,分为四个纵队,和着外围的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一起进军临安。飞将军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拿着犀牛角的扩音器,中气十足地开始了战争总动员。盟誓上,列举了赵德基的十大罪状,每一条,每一款,全把时间地点罗列得清清楚楚。要抓赵德基的罪行,实在是太容易了,甚至连虚构都不需要。
但是,众将士这才是第一次如此系统,全面地了解了赵德基的罪行,真真是皇天后土,罪不容诛。一个个义愤填膺,一鼓作气,就杀向临安。
临安皇宫。
赵德基彻夜不眠,双目几乎要滴出血来。此时,他连最喜欢的ooxx都已经有心无力了,满皇宫都是十五六岁才进贡来的妙龄chù_nǚ,但是,他已经完全不行了。他终日穿着昔日金军南下时的逃命装束:内衬薄钢甲,外面罩一件淡黄色的袍子,腰上挂一把宝剑,随时准备逃命。
满朝的文武大员都在金殿上跪着。时间长了,大家都跪得累了,久而久之,不知谁想站起来,便再也无人跪着了,大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每一炷香的时间,太监会进来报告一次。当最后一次,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连跪礼都顾不得行了,声音里都是哭腔:“陛下……刘玄……刘玄的首级已经被逆贼飞将军挂到了临安城外……”
赵德基当即瘫软在地。刘玄死了,最后的大将也没了。
他嘶吼:“吴将军呢……吴将军……”
“吴将军在川陕,路途遥远,又被飞将军派军阻截,根本来不了……”
赵德基坐在龙椅上,声嘶力竭:“退敌之策,谁有退敌之策?”
众臣面面相觑,兵败如山倒,此时,谁能有什么退敌妙策?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赵德基握着宝剑,狠狠地一剑就劈在案几上,案几的一角顿时裂开,木屑几乎飞到了最前排的大臣眼里。大臣哎呀一声惨叫,眼角流出血来。
宰相斗胆跪下去:“陛下……大势已去,请陛下马上外出,等这一阵风头过了,再收拾逆贼……”
赵德基跌跌撞撞地就跑。在东门,早有兵马等候,正是他这些年蓄养的皇帝近卫军。这些人,只负责他一个人的安全。轿子,马匹,都已经等候。他无暇坐轿子,直接上马。
他身边的太监低声提醒:“陛下,还有太后……皇太后……”
他心里一震,却根本不答应,一鞭子就挥在太监的脸上。太监顿时鼻青脸肿,血流如注,其他人见状,哪里还敢多言半句?立即簇拥着他就跑。
皇宫里的其他女眷,也早已乱成一锅粥。每个人都惴惴不安,生怕乱军打来。一些精明的,不时派了心腹出去打探消息,可是,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陛下竟然没有带上自己等人,早就跑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一名宫女跌跌撞撞地跑来:“不好了……陛下跑了……陛下抛下我们逃跑了,飞将军打来了……”
这一声呐喊,简直如炸开了锅一般,在靖康大难时侥幸逃命活下来的妃嫔们,忽然听得历史重演,但恨爹娘少生了两双腿,连细软都顾不得收拾,撒腿就跑。
唯有韦太后,此时还在佛堂里念经拜佛,前面,是列祖列宗的木牌,尤其是正宗宋太祖的令牌。香烟缭绕,不问外事,她跪下,虔敬真诚地祈祷:“但愿太祖保佑,让陛下打败逆贼飞将军,保全我大宋江山……”
话音未落,泛黄的经幡忽然卷起,一股劲风吹来,后面是侍奉她的两名宫女跌跌撞撞的声音:“太后……快走……逆贼打来了……”
她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你说什么?”
“逆贼飞将军打来……陛下跑了,陛下他已经逃跑了……”
儿子竟然没有叫自己一声就跑了。连亲娘都没有叫一声。
韦太后跪在地上,彻底瘫软,几乎是匍匐在地。此时,夜风吹来,经幡不停地晃动,仿佛初夏的第一场雨就要下来了。她眼前一花,忽然看到天薇公主,那么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惊喜地叫一声“串珠”……可是,很快变了,天薇披头散发,满脸血腥跪在午门菜市的刑场上,儿子手起刀落,砍下去……带血的头,披头散发,脑浆崩裂……还有邢皇后,自己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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