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季似乎来得有点早, 李晓夏自林春花回来之后没过两天又拎着包被林春花带回去了。
李晓冬倒是跟祁云发愁嘀咕过,说是他妹妹在现在的学校里过得不大愉快,其实就是有人背后说她走关系不正当,还有人去举报了。
相关部门接到信肯定是要来走一趟的, 李晓夏的公公婆婆连忙让李晓夏请假在家里避一避,这事儿把李晓夏气得不行。
在她看来即便一开始她是靠钟家上去的,可她好好一个初中毕业的高材生,教小学还不是理所当然?
让她避开就等于是在说她能力跟职务不匹配, 否认了她的能力可不得生气么?
因着这个李晓夏直接拎包一声不吭的回了娘家, 钟家那边虽然因此不高兴了, 可没奈何现在两家已经结了亲。
钟家父母只能请林春花两口子来家里吃了顿饭说了些话, 最后钟家松了口表示会帮李继国年末评优秀教师, 林春花这才急急忙忙的回老家把李晓夏给带了回去。
生活中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全看个人意愿想法,即便是李晓冬这个当哥哥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能做的只是跟妹妹说让她不开心了就回来, 当哥哥的养她。
虽然这话说完李晓冬就被林春花在背上咚咚捶了几拳头。
五月末就已经似盛夏般闷热, 祁云坐了李晓冬赶的马车一起去公社接人的时候赶了个大早。
按照之前张主任说的话,这回要他们接的有四个人, 祁云蹬自行车显然不行。
一路六点多颠到九点多才到了镇上, 路上还遇见了另外几辆驴车牛车之类的,李晓冬说那是去接知青的。
今年水月村没分派知青下来, 毕竟村里已经有那么外来人口了, 再多了上头还是怕乱起来。
“今年你们那里分了多少个知青下来?”
“嗐, 听通知说是有五个,一下子这么多,咱们村儿现在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熬着等秋收呢,这可咋安排啊!”
“也不知道城里哪来的这么多娃子下来插队,咱农村里自己家的娃子都要没地种啦!”
今年是最后一年知青上山下乡,不过也是最乱的一届,因为他们刚来不久上面就风声不断,反而扰得人安不下心来,就想钻营着抢回城的机会。
相比之下那些老知青因为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希望与失望,反而能在这时候稳住,静等最后确凿消息。
李晓冬他们在路上跟碰见的人也聊了几句,等到到了镇上,这几位来接人的大队长都往公社食堂那边去了。
祁云他们要接的人不在这边,越过了公社往更偏远的粮仓那边哒哒跑了一截路。
像祁云他们要接的那样的“改造犯”显然不可能让他们进公社大门,所以张主任给定的地方是没什么人的粮仓那边。
“这几个是隔壁镇封书记推荐过来的,听说咱们水月村小学对于他们这样知识分子有个专门的思想改造,效果很显著,连市里教育部的江局长都在会议上当做典型夸了好几回。”
说是教育部其实也就是教育部里面的一个小衙门,只是这么说更好听,大家就都这么称呼着。
上次的江副局长这回终于转正了,虽然依旧是个权力不大的官,可到底也能参加大会在领导们面前露脸了。
张主任这话就有意思了,祁云笑着给了张主任一个眼神表示理解了,李晓冬则是还有点尴尬的傻笑,不为啥,就是有点儿心虚。
毕竟改造什么的,哈哈可以说是完全没那回事,李晓冬还以为张主任不知道呢。
站在一边等着他们做交接的两个人其中有两个都比较年轻,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不过因为是娃娃脸,祁云也不确定这少年到底是不是这个年龄段,此时正挨着一个胖肚子中年男人满眼好奇的时不时瞄祁云一眼。
另外有个满手暗红疮疤的二十多岁小伙儿,站在满头白发却面容和缓的老人侧后方,属于是保护者的位置。
小伙儿手上的伤疤是长年累月冻疮严重又没有及时治疗才留下的,老人手上虽然有厚茧,倒是没有长过冻疮的痕迹。
听张主任之前说这四个人都是父子,少年是去年才主动插队到蜀地来的,年轻男人则是之前就陪着他爷爷一起被下放的。
张主任肯从隔壁镇接手过来,应该是这两队父子爷孙趁着这几回上头风向反复的空隙走了些关系,这会儿又回不去,所以准备到水月村这边避一避。
几人站在粮仓外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张主任就先回公社那边了。
招呼几个人上了马车,祁云让李晓冬往食堂那边绕一截路,到那儿的时候刚好碰见一群风尘仆仆的知青下了打卡车往食堂里去。
祁云扫了一眼,这次下来的约莫三十多人,其中不少都长得水灵灵的,看着不像是会干活儿的,人数比当初他们那回还要多,怕是有些人也是觉得城里有些乱,暂时让家里孩子下来避避风头,等之后有门路的人弄个病假招工之类的随随便便也就回去了。
祁云这打扮长相走到哪儿都醒目得很,这也导致了祁云来镇上的次数也不多,可几乎镇上开店做事的人都认识祁云。
祁云挤进食堂找相熟的师傅买了十来个大包子,素菜的肉馅儿的都有,师傅拿纸袋帮忙装,一边笑着跟祁云寒暄了几句。
祁云跟谁都能说上话,三两句就知道这回的知青是从北方来的。
北方确实乱得不行,往蜀地塞人也是正常的。
“祁先生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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