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听起来兴致冲冲的,并不像往日里催稿的态度。
“还没,正在取材加构思,怎么了嘛?”陶酥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主编刚刚跟我讨论了一下,决定这次封面图要双人的,”曲戈弱弱地说,“也就是说麻烦你画两个人物……一对儿cp,主编点名说要壁咚的pose,你行吗?”
“主编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胆的想法啊?”
“因为上次你画的那个插画,小说的原作者非常喜欢,觉得和男主角的人设很配,所以想让你再画个女主角来着……”
闻言,陶酥挑了挑眉。
她就知道,那么好看的腹肌,无论哪个女人,只要瞧上一眼,都得开始惦记。
“酥酥,能画吗?”曲戈试探着问道。
“我能怎么办,”陶酥叹了口气,然后对她说,“都答应你了,必须能啊,要不然你岂不是会很惨。”
“是啊是啊!你要是画不了我真的会很惨,谢谢酥酥太太呜呜呜!”曲戈开始在电话里狗腿。
陶酥在电话里跟曲戈又扯了两句,然后便撂下了电话,准备开始囤积灵感了。
但当她将手机揣回口袋,转过身想对蔺平和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对方已经把上衣都脱完了。精壮的上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麦色的肌肉匍匐在结构完美的骨架上,彰显出一种力量质感的美。
更要命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让她有一瞬间无法控制地看着他的眼睛,移不开视线。
“你、你怎么就脱衣服了啊……”陶酥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红,于是略显不好意思地、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但蔺平和似乎显得很无辜,他偏偏反问道:“今天不用脱吗?”
“不是每次都要脱啊好不好!”陶酥站在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连耳尖都红了,“学油画的只是偶尔要画裸.体,不是只画裸.体啊!”
“哦……”蔺平和淡淡地应了一句,那语气听起来,好像还带了点小失望,“那我今天做什么?”
“嗯……我想想,”陶酥坐在椅子上,胳膊拄在桌子上,双手贴在脸上,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说道,“啊!我想到了!”
那一瞬间,她似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提案,连眼睛的最深层都亮起了光芒。
陶酥从钱包里翻出十张红色的钞票,然后走到蔺平和面前,将钱全都给他。
拿着一千块钱,蔺平和的内心十分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被嫖了的感觉。而且两次都是。
但是,在陶酥面前,再大的事也都变成了小事。
听到对方的话之后,蔺平和迅速将这种复杂的感觉抛在了脑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面前这个小姑娘身上。
因为她说,
——“你过来,壁咚我。”
陶酥坐在床上,将电脑和数位板放在小桌板上面,然后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比量了一下人体结构的细节,然后就开始勾画草图了。
在描边的中途,室友们回来了,扑腾了一阵子之后,也都分别上床躺着玩手机了。熄灯的时候,她开始上颜色了。上色期间,陶酥收到了曲戈的催稿信息。
把半成品的预览截图发给了她,收获了曲大编辑的疯狂赞美。
起初,陶酥是有些小谦虚的,但后来她越上色,越觉得这幅作品值得的赞美绝对不止曲戈的几句话。
因为……稍稍瞥一眼,就觉得令人心动。
也或许是她的代入感比较强而已,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心理感受。
但是当她回想起,下午被男人堵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心脏不停加速跳动的那个瞬间,总会控制不住地脸颊微红。
原来“壁咚”是这么神奇的东西,难怪所有的女性向轻小说插画师,都会被原作者点名要求画一个这样的插画。
比起暗自心动的陶酥,蔺平和这边也不算平静。
将陶酥送回寝室后,蔺平和打电话给助理,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美院门口。
回到公司后,蔺平和换下了工地的工作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处理堆积了一下午的工作。
陪暗恋的妹子腻歪了一个下午的代价,就是加班到深夜。
凌晨零点,蔺平和终于处理好了所有的工作,然后起身抻了下胳膊,去茶水间给自己温了杯牛奶。
他以前很讨厌这种偏甜的东西,但自从两年前,在酒吧里遇到了陶酥之后,这个习惯就怎么也戒不掉了。
就像他每晚都会想到,递给他牛奶的那个小姑娘一样。
蔺平和第一次遇见陶酥的时候,他正处于人生中的最低谷。双亲遭遇车祸身亡,平日里在董事会中和他父亲一条心的董事们纷纷倒戈,父亲耗尽一生心血经营的建设公司面临着易主的危机。
他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点了一杯又一杯龙舌兰,却不料刚刚喝得上了劲儿,想再续一杯,就被人制止了。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又白又软,十指纤细漂亮,看起来就很有艺术性的美感。
后来他才知道,那双手的原本就很擅长画油画。
“先生,别喝了,这酒我姐姐以前喝过,很伤身体的。”她软言相劝。
蔺平和转过头,就看到一张略带稚嫩的面孔,特别是她身上还穿着日式的学生制服,看起来与这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深蓝色的马甲,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结是偏深的酒红色,黑色的长发垂在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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