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帅捂着肚子,赧然地笑道:“这附近有什么吃的吗?卫生的,安全的,你们办公室的味道太香了,有点饿。我现在回去怕是赶不上食堂了,下午有训练。”
温煜的朋友很多,这事经常遇见,瞬间接上:“走,请你吃饭。”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多天在餐桌上应酬,人情交际最是熟练。带着顾帅上了车,两人坐在正副驾驶的位置上,温煜熟练地转着方向盘,脚踩油门,车就滑了出去。
“你家是哪儿啊?你怎么想着学滑冰?觉得搞运动辛苦吗?你们食堂的伙食怎么样?”芸芸……
……
温煜熟练地用着成年人的语气去聊天,看似热络非常,实际上问出口的问题都是无伤大雅的闲聊,将彼此的距离控制的很好,不远不近的,保持在一个适度的程度。
最后,顾帅看着指示牌转进了一个有些落魄的小区里,问道:“这地方可够偏僻的啊,酒香不怕巷子深,有什么好吃的?”
“有好吃的呢,特别特别地好吃,而且保证安全,没有任何添加剂,纯天然无污染。”
“哎呦,这么好,您费心了。”顾帅搓手。
将车停稳,温煜带着人上了楼,三十二层的大楼,没坐电梯,因为目的地就在二楼。
“小心点,路灯坏了,别摔着。”
到了二楼,温煜掏出钥匙开门,顾帅反应过来:“这不会是您家吧?”
“是了,欢迎光临温煜餐厅。”说话间,钥匙已经利落地插入了门锁,轻轻一扭,门应声而开,露出了里面干净整洁的房间。
昨天钟点工才过来过,温煜还没来得及折腾,这也是他把人带回家的底气。
做出请的手势,温煜转头去看顾帅。顾帅站在门口,好奇的四处张望,脸上的笑容是不作伪的开心,那闪亮的眼睛,倒映出的不是他破旧阴暗的小窝,而是一栋富丽堂皇的豪宅。似乎比起去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餐厅,能来新朋友家坐坐,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荣幸。
温煜突然就觉得,自己把人带回家的决定很正确。
温煜把人安置在沙发,然后脱下了厚重外套,一边打开冰箱,一边翻找:“运动员不容易啊,外面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像我这样不讲究的,还真就不知道什么餐厅安全。正好我这里距离单位近,也就十分钟的车程,晚点送你回去也顺路……别怕麻烦,我这里平日里进出的朋友也多,反正我一个人住,你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下午有训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没什么好东西,下点面条,煎个鸡蛋,下点白菜叶子……”拿出火腿肠的手又放了回去,“火腿肠不行,听说里面有瘦肉精,我也不吃了……哎呦!有块鸡胸脯肉,年前买的没过期,鸡蛋鸡肉丁打卤面,没吃过吧?我今天就给你露一手,瞧好吧!”
顾帅站在沙发边上,转头看着温煜的背影,点着头,一个劲地乐呵。
是个懂事的。
温煜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这样想着。
虽然今天在办公室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却一点没给他惹麻烦,看过就忘,更没有妄加评断,对每个人打招呼也是客客气气的,说话做事也很有分寸,单纯而不过于天真,直率绝对没有鲁莽,谦逊又懂礼貌。作为一个七岁就进行滑冰训练的运动员,顾帅的家教出乎意料的好。
而且,真爱笑啊。
笑起来,挺讨喜的。
画面里,解珍正汗水挥洒的在乒乓球桌前奋斗,小巧的乒乓球在桌面上飞舞,化成了一道道炫目的橘色光线,来来往往,不知道几个回合,战况激烈。
突然解珍抬手扣球,狠狠的一击,气势惊人,对方措手不及,直球得分,绝杀!
锁定胜局!
然而获胜的解珍脸上却没有丝毫兴奋,而是反手将球拍大力地扔在桌面上。红蓝面的乒乓球牌旋转着在桌面上弹跳,即便隔得这么远,都可以听见球拍撞击球桌的闷响。
当球拍弹落到了地上,解珍已经转身离开。这里正是温煜转头看见的一幕。
全场哗然。
是私怨?
还是公仇?
是打得兴起?
还是在发泄愤怒?
解珍的背影消失在了通道里,留下她的对手惶恐不安地站在原地,不过十七岁的小姑娘缩着肩膀,惨白着一张脸,面对来自观众席上的议论声,可怜极了。
“怎么了?”温煜看向顾帅,心里已经在盘算这个新闻的价值。
顾帅抿紧了嘴角,脸上首度失了笑容,敛目思索,然后摇头,却没有说话。
温煜扬眉。
顾帅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解珍姐可是世界排名第二的种子选手,按理来说,是不需要参加这样的队内资格赛的。你看,马姐就在外面看比赛。年轻的队员谁是她们的对手啊?光是往乒乓球桌前一站,气场就赢了对方。比赛的心态更是没得比,就算让她上场,也相当于双手把冠军送给她,等同作弊了。”
“所以呢?为什么她要参加选拔赛?”
顾帅沉思,摇头。
解珍扔球拍泄愤,让场馆陷入了低气压,正在比赛的选手也受到了影响,裁判请示总教练需不需要比赛暂停,总教练一摆手,说:“真正赛场的压力比这还要大,这算到哪儿和哪儿啊,继续比,别停!我倒是要看看,谁不够专心了。”
总教练发话,比赛自然继续进行。
沉默了许久的马依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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