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到七个月的时候,夜里,我的脚老抽筋,身子翻动也难受,所以总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纪青言知道后逼着我每晚泡完脚才能睡觉,果然好了很多。
有一天晚上迷迷糊糊醒过来,竟看到他坐在我的床边帮我捏脚。
我没敢睁开眼,我宁愿我得到的少一点,再少一点,这样,到离开的时候,我才不会那么舍不得。
纪青言,请求你,不要再动摇我的心了……
那时我不知道,我人生即将面临,塌方。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洗漱完准备出门运动一下,顺道去纪青言最爱吃的那间早餐铺打包回来跟他一块儿吃。
刚打开门—
咔嚓!咔嚓!
我挡住眼睛,闪光灯照得我眼睛疼!
突然背后一个力道将我一拉,猛地关上门!
纪青言面色铁青地看着我,一边打电话:“马上过来把记者清走!查清楚是谁放他们进来的!还有!查清楚是谁放出的消息!”
门外不断响起敲门声,那人在门外大喊:“纪先生,有人说您背着白语小姐金屋藏娇!是刚才那个孕妇吗!”
我这才恍然,是记者。
我惊恐地看向纪青言,“他们刚刚拍到我了!”
“回房间去。”纪青言说。
我沉浸在事情即将暴露的恐慌中,“他们是不是会把我们的事发不出去。”
纪青言耐着性子又说一遍,“我叫你回房间去,这件事我来处理。”
我明白,即使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于是我乖乖地回房间等着,没等来纪青言,却等来了一通电话。
晓宇在电话那头声音颤抖着问我:“姐,是真的吗?”
难道那些记者已经传上网?晓宇怎么这快就知道了?!
我强装镇定地对他说,“晓宇,别担心,纪青言说他会处理。”
电话那头传来晓宇大哭的声音,“姐,你真的为了帮我赚医药费在上流工作过吗?不是对不对?一定是他们诬陷你的,不是你,对不对?”
我的喉哝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发不出声音。
晓宇哭喊着,“姐,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不是啊!”
“晓宇,你听我说。”我哽咽道,“姐姐在上流的工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做卖酒推销--”
“那纪青言呢?”晓宇问我。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哭出声,“晓宇,我和纪青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命竟是你这样牺牲自己换来的……姐,你的人生是被我毁的,是我一直在拖累你……我这具病秧子的身体从小就在拖累你……如果我活着,还会一直一直,不断地拖累你……”
我惊恐地喊道:“晓宇!不许你做傻事!你在哪里?姐姐现在就过去找你!”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我拿着手机呼喊:“喂?!”
“嘟嘟—”电话挂断了。
我护着肚子飞奔下楼找纪青言,哭道:“晓宇出事了!快帮我找他!”
“怎么回事?”纪青言拽住我。
“晓宇知道了我在上流工作给他赚医药费的事情!”我抽起不断。
纪青言立刻明白怎么回事,随即打电话给康复中心,让他们紧急找人!
我等不及地冲向门口,纪青言拽住我,“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大着肚子上哪儿去找他!”
我崩溃地喊道:“我等不及了!你没有听到晓宇在电话里!他说!他说,只有他死了才不会连累我!你要我在这里怎么等!”
我有点呼吸不畅。
纪青言捧住我的脸,安抚道:“跟着我,吸气,呼气。”
“你冷静地听我说,现在还没有传来晓宇的任何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你是他姐姐,如果你都垮了,那谁还能找到他?”
我茫然的眼神开始聚焦,我问纪青言:“那我只能等吗?”
纪青言拉起我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开车过去,这样路上万一碰到晓宇,我还能帮你拉住他。”
我鼻子又开始酸,“谢谢你。”
“你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他说。
原来我是母凭子贵。
纪青言开车和我出旧都路的时候,街道两旁都是记者,我来不及遮住脸,全被拍了下来。
车子刚驶出街道,纪青言便接到了康复中心打来的电话。
人找到了,但是,情况危险……
我疾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手术室门口围着一堆人,全是纪青言派出找晓宇的。
那帮人的头头跟纪青言汇报:“我们是在天台的水箱里找到他的,水箱口太小,一次只能进一个人,所以救人废了些时间,孩子救起来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现在正在里面抢救。”
我脚下一软,差点跌倒,纪青言将我扶到椅子上坐着,对那人说:“去找照顾晓宇的护士过来。”
不一会儿,护士就来了,纪青言问她,“晓宇今天有什么异常。”
护士老实回答:“晓宇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中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一个包裹,他看完以后,下午就失踪了。”
纪青言继续问,“知不知道谁送来的。”
护士摇摇头。
纪青言吩咐人去调监控,务必找出寄包裹给晓宇的人!
手术灯灭,我迅速起身过去,门打开,医生走出来。
我抓住医生,紧张地询问:“医生,我弟弟没事吧?”
医生去下口罩,“人救回来了,但是病人有心脏病,正在发高烧,要看他熬不熬得过今天晚上了。”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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