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离开的那天晚上准备了烛光晚餐。
我穿了新买的裙子,画了精致的妆。
暖白色的蜡烛点满了屋子。
我希望走之前,能给彼此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结果,纪青言回到家,问了我一句特别煞风景的话:“家里停电了吗?”
我失笑,“没有。”
走过去打开灯,家里顿时一片通明。
纪青言走到餐厅才发现了原因,“还是把灯关了吧。”
我照做。
“大小宝呢?”纪青言问。
“我让月嫂今天送他们去白语那儿了。”我举起红酒杯,眼睛注视着纪青言,极慢地仰头,一饮而尽。
纪青言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坐到我对面,眼神有些闪躲。
我和他单独用餐时,是最安静的时候。
竟有些怀念他在我耳边聒噪,变成话痨的那段日子......
一瓶红酒被我喝地依稀见底,还要再开一瓶时,纪青言过来制止我,“够了,该喝醉了。”
大概是借着酒劲,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红酒是不醉人的,能让人醉的只有—”
我的视线下移到他的唇上,他的唇有些干燥。
我好像涂了润唇膏,这样想着便蓦地吻向他的唇,温柔的啃咬,他愣了许久才开始回应我。
我吮吻他的喉结,手抚上他的胸前,解开他的钮扣,一颗,两颗……
他按住我的手,微微喘息着。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慢慢地俯下身,亲吻他的手背,那样温柔。
他将我揽腰提起,放到吧台上,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耳边只有我们两人的喘息声,我缓缓低下头,捧起他的脸,吻下去,唇舌交融,极尽缠绵,美好得无与伦比。
我的双腿缠绕在他腰间,他将我抱起,一边亲吻,一边走向卧室。
这是他最温柔的一次,他亲吻我的额头,轻抚我的肌肤,每至一处都会惊起一片酥麻,牵引着我整颗心的跳动。
他每一次进入都极慢,研磨,又再极重地落下。
反反复复,好像不知疲倦。
纪青言挺进我最深处时,我问他:“你会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我额头烙下深深的一吻。
我说:“我爱你。”
好爱......好爱......
……
夜晚的冷风刮得我脸疼。
我踏进海城的长途汽车站,检票口有个抱孩子的女人朝我挥手。
是欣欣。
以及,我的儿子—小宝。
我在给纪青言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纵使他再浅眠,在我离开之前也不会醒来。
我带的行李不多,因为没什么可带走的,最想要带的都带不走。
我给纪青言留了一封信—
我带小宝走了,你好好过。
对不起,违反了我们的协议,我真的太渴望一个希望了,所以请你理解我。
去监狱见张红的时候我想到了一句话,想送给你:罪恶的就应当把他推入更加罪恶的深渊。
希望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放下心中的悲伤。
白语说,我们会成为你的软肋,那是敌人可以遏制住你喉咙的筹码。
所以我走了,也带走了小宝。
留下一个软肋给你,你要好好保护。
ps:大宝在白语那里,醒了便去接他回家吧,他有些认床。
--黎小离
欣欣抱着小宝,小家伙好奇地打量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街景。
我问欣欣,“我们是去你的家乡吗?”
欣欣点头,不好意思地说:“小地方,比不了海城的。“
我摇摇头,笑道:“不,能把你养得这么好,那一定是一个很棒的地方!”
一个我即将重新生活的好地方。
窗外的树影一棵一棵略过,天边渐渐染上红色的霞光。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骨灰盒。
晓宇,新一轮的太阳就要升起了。
……
两年后。
湘城小镇,某栋民宿。
一个肉嘟嘟,白嫩嫩的大眼小子冲进厨房。
我一把将他抱起,在他脸上“吧唧”亲一口,逗得他呵呵直乐。
我问他,“咋了,宝贝儿子?”
“妈妈,为啥海绵宝宝是正方形的呢?”
我皱眉想来半天,反问:“海绵宝宝是谁?”
这时,门外传来欣欣的喊声。
“小离姐!有你的快递!”
“谁寄的?”
“没写名字!”
我抱着小宝走出厨房,欣欣递给我一个信封。
“宝贝,妈妈先看个东西,你去找海绵宝宝玩哈!”我放下小宝。
撕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海城的报纸。
两个版面,各占一个头条。
--「白岩集团于昨日正式收购万华地产!纪青言为父报仇!」
--「白语宣布与纪青言取消婚约!两年的隐忍终于爆发?!」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
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
长久的沉寂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
“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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