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月光如水般柔和, 几缕微风拂过屋外的林木引得些许晃动, 沙沙声响起,别样的静谧美好,不过不管外面的环境多么屋内的人却是见不着的。
对着铜镜, 里面模糊的映照出一个女子的脸, 婠婠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的梳理着长发,动作一顿,梳子停留在发梢,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是想起了连城璧。
相处的这段时间, 连城璧究竟是不是好人这一点还有待考证, 可对于别人赞扬他的君子之说婠婠大致已经知道了来源。
她在这无垢山庄已经呆了一月有余,连城璧对她却永远保持一定的距离, 从未有过任何逾矩, 仿佛拥有无尽的冷静与克制, 这可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至少从京城到江南,从阴癸派到无垢山庄,这一路走来, 她可从未见过有人对着自己还能这样有礼。
她本以为连城璧不过一虚伪的小人,以这个身份留在无垢山庄那可真是天赐的完美, 未曾想到连城璧却对她无动于衷。
轻声一叹:“有些急躁了呢!”
世上哪来这么多顺风顺水之事, 不过一个月的确已经有点长了, 其实她倒不曾觉得这时间长, 不过有些人等不及了呢。
声音呼啸而过,一样东西贴着婠婠的脸颊而来,她闪过身接住了那个东西,是一张字条,缓缓打开,字条上写着:东南越风行,静待虎啸音。
她虽是初来江南,却也不会傻到什么都不曾准备,字条是暗语,她来到江南自有任务,阴癸派的势力管不到这,但她阴癸派到底还是魔道之中算得上名号的门派,在此处倒也是有几分面子的,自有些弱小门派愿意给她点好处,毕竟江南的魔门着实有些过于式微了。
而方才那字条之上,便是她与此处的魔道中人约定的暗语。在东南方向有人等她,至于后面那句,她倒也正好有事要问。
夜色已经有些沉了,婠婠出了房门便踏着月色离开了无垢山庄,往着东南方向前行十里,还好她轻功高绝,否则这普通人需要走半个时辰的路程她就这样走过去的话,一来一回一个时辰的时间,难保不会被山庄之内的人发现。
终于止住了脚步,那是一片竹林,这林子很静,不同寻常的寂静,婠婠在那站了一会儿,面上带着笑意,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脸上的笑消失了,然后低声叹息:“这世上总有些人不知进退,让人着实有些为难。”
话落,她赤足轻点便站在了竹子的枝条上,随手摘下一片竹叶。
天上的明月高悬,月下的女子吹乐,缠绵悱恻的曲子在这样美好的月夜里奏响,这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动人之乐,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可这样动人的乐下,却是有些许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彭,彭,彭!”接二连三的黑影伴随着乐音从树上跌落而下,一首曲子还未吹到一半,树上居然掉下来了八丨九个人来。
婠婠看着树下的几个人,笑吟吟的说道:“几位公子藏头露尾在树上,小女子一个人在这可是有些害怕呢!”
那树下的几个人还沉浸幻境无法清醒,过了一会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面具,黑衣黑帽遮住了所有的一切,只余下一双眼睛显露于外,沙哑苍老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带着几分惊异:”姑娘刚才用得可是传说中的天魔音。”
“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小女子呢?”婠婠话音一落,已经从站变为了坐,纤细的竹看起来仿佛承担不了任何重量,可婠婠坐在那枝条上却是让那枝条连晃动都是少有,她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
那带头的人看着婠婠,眼里闪过惊异,他自是明白要做到这一点是何等的不易,又需要有着怎样的能力。
这就是阴癸派吗?这样的能力,若是得到这样的助力.....
“门人自作主张惊扰到姑娘,还望姑娘莫怪。”对着婠婠行礼,看起来当真是十分的诚恳。
“小女子倒是不曾知晓,不听指挥的门人要来何用。曾经的大羽十三门,现在竟是落魄到了这种境地吗?”
话落,手轻点了下坐着的竹枝,婠婠轻身跃下,素净的白衣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衣随人动,垂落于地,何等的容姿。
“你.......!”黑衣人脸上满是震惊,虽然因为带着面具没有人看到,惊异的声音却是暴露了所有。
“难道生门主以为,这事可以瞒得过我圣门?”婠婠声音柔和,如水似的温柔,脸上浮现一丝难过,继续说道:“那未免太看低我们了一些,小女子有些伤心呢。”
她竟是连门内的门主都可以一一认出吗?这怎么可能,自那件事后,我门已经消声灭迹十八年,就算阴癸派当真神通广大,就在不断思量间,又有声音传来。
“大羽十三门,门主非凡人,羽化不知尘,看尽世间人。”
“传说中的大羽门十三门主个个武功绝顶,脸上永远带着面具,无人可见其容貌。”
伤门主倒是明白了自己暴露身份的原因,他们门派向来神秘,甚至门内的各个门主都不知晓对方的样貌,可有一样却是不变的,那便是面具,这是区□□份的唯一表面凭证,当然暗中还有什么信物倒也不必多言了。
“姑娘高深非我等所企及,在下此次是想请教姑娘。”
“一个是姑娘既已经知道我等身份,那也自是应当知晓我等夙愿,不知姑娘可否助我门一臂之力,再一个便是那上官......”
“你们没有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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