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有走兽怪禽,这书生一点玄力都没有,若为避开他们这些“山匪”而遭遇不测,他回头如何交代?万万不能让这书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而且方才他那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劲,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匪首想了想,还是穿戴好衣物,悄悄跟在江笠身后。
日头已没于群山之后。
山径上枯草疯长,怪石嶙峋,一路植被枯黄而茂密,遮遮掩掩住行人视线,远处时不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虫鸣兽叫。
匪首跟着江笠前绕后绕,穿过一道草木肃杀,枝叶蔽日的斜坡,再转过两个弯,他赫然发现,他把江笠跟丢了!
正是惊疑不定,身后草丛忽然传来一阵“沙沙”脚步声。
一股属于兽类的腥臭野味扑面而来。
“吼吼吼……!!”
匪首猛地回头——
远远的,江笠站在一块高石上望着这边动静。看着一人一兽奋力厮杀,血光飞溅,剑光飞舞,直至两败俱伤。
离魂草的香味能吸引来一种野兽,名唤鹿虎。鹿虎兽体型硕大,动作迅猛,爪牙有剧毒,实力堪比人类的二阶玄师。这只鹿虎是这个小村落村民的心头大患。没想到最后还是毙命于这山匪刀下。倒是为这村子除了一害。
当然,匪首也好不到哪去。
见对方历经一场激烈厮杀后,已没有多余力气,只能背靠着石壁仗剑喘息,江笠才转身离开。
他很想宰了对方,可惜对方实力超出他的预料,不大好宰,只能姑且作罢。
方才在屋子里,他借搭手之际,暗中窥探了对方玄力。只觉对方气息澎湃如汪洋,气势滔滔,至少是玄师级别。
这等岁数,这等修为,放在哪里都是一方大员。怎么会是寻常山匪马贼?
此人虽有敌意,却无杀意,又玄力强大,来历神秘,不敢以真面目现人,可见二人日后还会相见,所以不愿今日之事被发现。从纵马扬鞭开始就一直在试探他。还询问粮仓之事。堂堂玄师,在竞陵城内多的是各方势力想要招揽,需要自己当山匪劫粮仓?若真想知道粮仓位置,应该胁迫村民,他一个书生知道什么粮仓?可见这些山匪志不在粮仓,而是冲着他来的,是为摸清他的虚实。
他始终没有去揭开对方罩面,就是担心对方有什么大来历。仔细被杀人灭口。
更可笑的是,离魂草根本奈何不得他,却还故意假装受制于他,这狡猾的臭小子,哼!
这人认识原主江轻舟?报恩还是寻仇?或者江轻舟身上藏了什么玄功秘籍,世外宝藏?可惜他初来乍到,可以利用的信息与资源都太少了!
江笠琢磨许久,觉得对方最有可能是想从他身上得到某种东西,才想着恐吓他,让他自乱阵脚,而他若有“宝物”,走时必会将“宝物”匆匆翻出带走,对方便能趁机夺取。所以他故意在临出门时装出一副隐藏了重大秘密的模样,引对方上钩。果不其然,对方偷偷尾随他进山了!
虽然对方如今遭受重创,恐怕一时半会也顾不上他这边,但堂堂玄师也不是他一个文弱凡人能够抗衡的。
为今之计,便是赶在对方醒悟之前,赶紧收拾妥当,离开这里。
江笠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是他刚才扒那匪首衣物时,从对方身上顺下来的。
这玉佩晶莹剔透,篆刻精巧,肯定不是寻常物件。也许他可以借由这块玉佩知道这群“山匪”的来历。当然,等他安全离开了再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
江笠没有回自己原先的屋子,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事。他直接去了村长的住处,想向村长借些盘缠好远行。
推门一看——
“您便是江公子吧?芜地堡有请。”
村长一指江笠:“没错,他就是江轻舟江公子!”
江笠:“……”
江笠就这样被恭而敬之地“强请”回了芜地堡。
江笠对别蜂起道:“不久便月上中天,你那离魂之症又要发作了。你还是先填饱肚子,稍作休息吧。”
别蜂起正掀起门帘准备出去,闻言硬邦邦地回道:“干嘛,关心我?”
江笠温和地笑了笑:“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别蜂起愣了愣,一甩门帘就出去了。
一会儿后,他端着碗米香浓郁的米粥钻进帐篷。
一把将瓷碗搁到江笠案前,他歪嘴斜眼地威胁江笠:“再挑三拣四的,我就——”
“你就怎么样,打我?”江笠眉宇一挑,似笑非笑。
别蜂起牙一咬:“老子睡了你!”
睡他?江笠微微眯起眼睛,缓缓颔首道:“好啊。”他的脸上,是一种堪称莫测高深的微笑。
别蜂起的耳尖霎时便红了起来。不肯去接江笠的话。
江笠碰了碰那瓷碗,温度居然恰到好处。吃到嘴里不觉烫嘴,咽进肺腑只觉周身舒适。
“二公子真是体贴呢……”
“知道就好!”
别蜂起气哼哼的,又忍不住悄悄勾起嘴角。
哪知江笠又来了一句:“客套之言,万勿当真。”
别蜂起跳起来!指着江笠半天,一迭声只咬牙切齿地说“好”。
忽然转身就往床褥走去。
他先是四肢大展霸占了整个床,想了想,又侧过身背对了江笠,把棉被整个抱在怀里,翻身时还故意弄出很大声响。
“小书生,我告诉你!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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