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蔚睁开眼睛的时候, 有一瞬的恍惚,视野内是雪白的天花板。
很快浑身的疼痛虏获了她的思绪,让她整个人瞬间清醒。
她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这是在哪?
鼻翼间消毒水的味道隐隐告诉她,这里是医院,她躺在病床上。
“怎么会……”陶蔚嚯地爬起来,“唔……”
头好疼,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惊疑不定之时, 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西装男走进来。
“陶小姐醒了?”他早有所料,从饮水机那边弄了两杯水过来。
“你是谁?”陶蔚一手扶着额头,感觉难受极了。
如此疼痛,总不会是做梦……
眼镜男放下水杯,道:“这起事故陶小姐要负全责,你准备如何赔偿我们先生的损失呢?”
“哈?”
什么事故?陶蔚没听懂, 迷蒙不解的望着他。
他推了推眼镜:“既然醒了就好好想想。”
“想什么?我, 我……”陶蔚抱住脑袋, 她忽然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急切的认为她不该在这。
但是她该在哪呢?这股急切又从何而来?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高大的男人迈步进来。
他五官深刻、蓝色的眸子平静无波, 抿直的薄唇透着一丝冷淡。
陶蔚听见动静抬眼看去, 然后便移不开目光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人太好看了, 她看着他就脑袋当机。
“袁一溪,”他瞥一眼陶蔚,问眼镜男:“她怎么样了?”
“如你所见,很好。”袁一溪摊摊手,站起身挡在蓝眼男人面前,对陶蔚皱皱眉:“陶小姐耽误我们这么多时间,有什么表示?”
视线被遮住,陶蔚才回过神,她居然使劲盯着一个男人看……
“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她闭了闭眼,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丢人。
可是那张脸、那张脸真的很好看,也很……熟悉?
袁一溪皱皱眉,道:“你的车子撞了我们,需要承担一应费用。”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什么?
车祸!
陶蔚再次抬眼看去,这才着绷带的,估计是轻伤。
刚才只专注于人家脸蛋,都没注意其他,这会儿……这会儿他也正看着自己。
陶蔚倏地就脸红了,打量的目光被抓包,场面一度蜜汁尴尬。
袁一溪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为了避免被趁机赖上,他回头说道:“先生回去休息吧,这事我来处理。”
伊尔萨斯摇摇头,“我不准备追究,你去办理出院手续。”
“啊?”袁一溪愣住了,怎么让他走?
“去吧。”
袁一溪当然不同意:“这怎么能行,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分部,就发生这种事,我们……”
伊尔萨斯扭头,无声地望着他。
“……我们……好。”妥协了。
袁一溪走得有点艰难,这样把他留给一个犯花痴的女人面前,怎么想都不妥啊!
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陶蔚依然有点摸不清状况,她很想问自己什么状况,一开口却是——
“你叫什么名字?”
“伊尔萨斯。”
他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道:“你的车一直追着我撞。”
“什么?”陶蔚本就为了那名字心头一跳,听了后半句直接连着跳!
天啊这不像她会干的事吧?她是那种人么,为什么现在啥也记不住了,一切充满违和感。
伊尔萨斯端起水杯递给她,“你的名字?”
陶蔚伸手接过,仰头就是一大口,舔舔唇角道:“我……我可能是叫陶蔚。”
“陶蔚。”他轻声唤了一句。
……
最后出院的不仅伊尔萨斯一人,陶蔚也被打包带走了,因为失忆。
医生给做了一系列检查,身体各项机能均属正常,头疼休息一夜就好了,建议留院查看。
袁一溪怕陶蔚装傻偷溜,说要派人盯着,以免她赖账,这些医药费可都是他垫付的。
谁知伊尔萨斯大手一挥,把人一起带走了。
不仅把两人的医药费结清,车子的维修全部自掏腰包,对肇事者如此宽容,惊呆了袁一溪。
“我们以前认识么?”陶蔚问道。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一起接走呢?
车祸发生后两人就被送入医院,期间没能找到陶蔚的手机,不仅如此,她还狗血的失忆了。
而伊尔萨斯的做法也挺让人匪夷所思,他居然把她带着走,袁一溪觉得莫不是被撞坏了脑子?
这人长得高大帅气,能过来一趟分部,公司里的女职员全都沸腾了,看他平日拒人千里之外,还以为不近女邑呢……
负责开车的袁一溪脑补许多,越想越乱,直到把人送到公寓,才道:“你入住时间也不长,估计很多生活用品需要补,到时打电话给我就成,我给你们带过来。”
“嗯,麻烦你了。”伊尔萨斯点头,带着陶蔚往里走。
后者略有点拘谨,因为脑子一片空白而有些茫然,但是跟着这人却没有丝毫的担忧。
袁一溪给请了个钟点工做饭,每天上午十点半下午四点半会准时过来,交待完毕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陶蔚坐在沙发上,满脸乖巧。
伊尔萨斯略为踌躇,看了她两眼,才道:“你需要洗换的衣服?”
“哦……对,需要。”
两人脑袋上都顶着绷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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