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
“多谢我就多抄几份佛经吧。”洛皇后闭上眼睛,“你回去吧。”
洛皇后给白泞的感觉,就仿佛多在这世上一天,便累一天。
叫人见不着她的笑颜和眼底的亮光。
对自己的孩子也不冷不热。
从皇后宫中走出来之后没多久,白林就从里面追出来。
“白泞,站住。”
白林比白景稍稍沉稳一些,但在白泞看来,也就是稍稍的程度而已。
“小五的蛇没有牙齿,他不会骗人,你手上的伤口是哪里来的?”
此时沈嬷嬷不在她身边,她本来就想去□□祠堂来着,没成想白林见她落了单居然敢自己追上来。
“四哥,这个重要吗?”她微笑着扬起自己的手,脸上不再是往日那副冷漠的样子,撕开平和的假面,她露出自己的獠牙,“这个节骨眼来拦住我,只要我想,四哥就要去□□祠堂一起陪五哥了。”
和白景一样,白林从来都没听白泞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你!果真是你在搞鬼!”
白林气愤的想要去抓白泞的肩膀。
白泞轻轻松松制住他的手,力气比白林大了许多。
“四哥,你和五哥怎么就这么笨呢!”她摇摇头,用力的推了白林一把,然后自己缓缓的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白林说:“这都是你们自己自找的,有空的话你还是多想想怎么把四哥从祠堂里接出来吧,希望四哥记住我今日说的话,以后,看见我,就绕道走,别想着到我面前来拿走点什么,不然我让你们爬都爬不起来!”
白林冷笑一声,有种被自己平常拿捏在手心里的小宠咬了一口的感觉。
“就凭你?”
白泞微微一笑,看着远处走来的身影,开始拔掉自己头上的发钗,墨发散下来,她眼神狠戾,像一只已经将猎物赶进自己领地的凶狼。
她一脚揣在白林的小腿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白林卷起袖子就一把拎起白泞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整个抓起来。
正要说点狠话的时候,听见一旁传来一声满含威严的声音。
“林儿!住手!”
白林诧异回头,还保持着好似要一拳打下去的样子,看见身后拉着栗夏小手的张太后。
她看着白林,眼中满满都是失望的神色。
耳边还有白泞刻意压低的声音。
“四哥,我说过了吧,以后见着我,绕道走,不然我就让你爬都爬不起来。”
倒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白泞一脚踹的重,如今火辣辣的痛,而等下,白林估计就要去陪白景一起跪祠堂了。
……
宫中的消息一人传一人,很快就传到了卓景的耳朵里。
府上大夫正在为他上药。
他脸色一片苍白,更重要是他腹部一片皮肉翻卷,是被野兽撕咬出的伤痕,再加上在寒水里泡的太久,一圈肉都涨的发白。
卓景听见了宫中的消息却笑的开怀,“被蛇咬伤?亏她做得出来,我教她让别人难受,她倒是先伤了自己,小呆瓜一个!”
大夫王忠闻言古怪的看了卓景一眼。
身上带着伤还跳到寒水里去,他就很聪明了吗?
白泞深吸一口气,在两人即将抬头看见她的那一刻,猛地转身,动作带起雪白裙裾,脚底还有昨日夜里积下的新雪,融成一体般。
她声色凉凉。
“走,去宫宴!”
单独对上谁都不合适。
与其这样,不若先去人多的地方再说。
她走在前头,脚步带风。
左右两道的人同时抬头,视线落在她身上,却是各有不同。
百里陌面露疑惑,但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前面那女子一身衣料皆是上乘,身旁随行的侍卫,宫女都不少,年纪小,不会是宫妃,只可能是皇家千金。
只是不知道是公主还是郡主。
若是公主的话,整个宫中便只有一位小公主,郡主倒是多了,但最尊贵的也不过那位将军之女,庆阳郡主。
卓景同样也看见了白泞,只是他和百里陌不同,一眼就认出那是白泞。
躲了他两年,却是没少在外面给他使绊子的丫头。
当然,他也没对她多温和就是了,若不是他,恐怕如今‘六爷’这号人物的名声还要来的更加响亮一些。
“国师大人,陛下说若是国师大人觉得宫宴吵人,可在此处等陛下。”王德对着卓景的态度可说是异常恭敬了,如今朝堂之中,谁都不如这位国师大人更得势,陛下器重他一身才华,只要卓景为他办事,一些小毛病,陛下甚至都愿意去包容。
譬如这位国师不喜人多之地,每次的宫宴都自己一个人躲出去。
要是换个心眼小些的帝王,恐怕都要将他给恨到骨子里去了,但偏生怀帝就不,不仅不生气,还一日比一日更器重于他。
“去看看也好。”卓景见白泞脚步匆匆的消失在拐角处,眼角一处几分笑意,非善意,如妖似魅般,“许是年纪大了,倒是也喜欢热闹了!”
一本正劲的说着瞎话,王德被他这笑惊出一声冷汗,连忙前头带路。
国师如今才是好时候,可说是朝中绝无仅有的年轻大臣,还是一品之职。
“国师大人!”
领着百里陌的大臣显然是见到了卓景,忙不跌的躬身行礼。
态度可以说是诚惶诚恐了,这位国师大人可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初露锋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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