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一屁股债,房子盖不了,小儿媳娶不进门,二儿媳跑了,离婚的沈喜桃加上两个外孙女都接回来了,小姑还带着一串的女娃回娘家吃喝,家里至此一贫如洗。
想到这里沈喜梅不由抓紧身下的草席,好半天才被手上的刺痛惊醒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无意中,草席下面的床板都被她抠起来两块,床板边的木屑扎进手心里,有少许血迹在上面。
沈喜梅愣愣的看着掀起来的床板,回想起上辈子在坐牢时无意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力气大的出奇,这件神技是保她在狱中十年平安无事的法宝,她对谁都没有提起过,难道这项奇迹跟着她回来了?
沈喜梅不顾手上的刺痛,将掰起的床板,按在地上,轻轻一折,一分为二,然后再对折……
咔嚓的声音响在耳边,仿佛天籁。沈喜梅乐此不疲的将一块半米长的床板拆成一地不规则的积木,嘴角泛着诡异的笑:朱茂华,qiáng_jiān犯?你再敢动什么歪心思,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你打的连你爹娘都不认识!
也不用等什么流氓罪了,这一身力气在,有的是机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沈喜梅用脚将一地的小木块归笼在床底,床板用草席掩盖好,坐在小课桌前,打量着小圆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鲜嫩的少女一枚,十六年华,高一辍学,在家待嫁……
突然,伸懒腰的沈喜梅的动作僵硬了。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她这个时候是有未婚夫的,那个后来处处和沈家过不去的生产队长石家的佼佼子,石爱国。
沈喜梅再也顾不得其他,站起来跑出房间,来到自家堂屋里,斑驳的墙壁上挂着的毛主席画像,右下方钉着的一张a4纸两倍大小的硬纸板,那是华光行印制的日历,一年十二个月份都在那张纸上,前面六个月,字里行间多多少少有一些手摸过的痕迹,七月那一片还是比较干净的。
一九八零年,人生最大转折的年份,不知道具体到哪一天了。
正好,沈新磊进屋里看看小妹可起床了,沈喜梅期盼的问道:“小哥,今天星期几?”
“星期六啊,你抬头不就能看见?”
沈喜梅不死心的问:“28号?”
“是啊!”
她是一九八零年六月二十二号同石家定的亲。
沈喜梅叹口气,怎么就没早回来几天呢?最起码在订婚前啊。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连自己同桌是谁都不记得了。”
沈喜梅傻眼,她真不记得了!
江泽也傻眼:“你真不记得了?要不要蠢得这么没有下限?你和何翩翩可是好到连上个厕所都要手牵着手。”最受不了女孩子黏糊的那个劲,感情都是塑料花姐妹情啊!
沈喜梅:……
“噗!”看着两人同时转过头,江鸳摆摆手:“你们继续讨论!不用管我?”
江泽这么幼稚活泼的模样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沈喜梅哀怨的看着江老板:你真的确定我们是在讨论?
“哎呀,小泽,你这同学好可爱哦。”江鸳难得童心起了,伸手捏了捏对方肉鼓鼓的脸颊。
江泽见了,嘟囔着:“她也就那一点可取之处了。”要不是长得实在漂亮,人也算可爱,他才不愿意搭理这小丫头片子。
沈喜梅:“亏得我老妈给我生了这张还算漂亮的脸,能入江同学的眼,我回去得好好感谢我妈!”她妈怎么就没给她生个聪明的脑子?想来都是被她三哥夺走了。
沈喜梅有些汗颜的想着她和沈新磊的分数加起来不知道能不能超过江泽?
猛地一拍脑子:她干嘛想不开比成绩呀?她的身高和沈新磊的身高加起来,起码能碾压两个江泽!
江鸳是越看沈喜梅越喜欢,她最近闲的慌,江泽就是个闷不吭声的,在这小镇还要呆上一年,难得碰到合眼缘的小姑娘,现阶段,她也不用有什么顾忌。
江鸳将沈喜梅拉到身边,一改前面冷清的摸样,亲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想做什么跟阿姨说,阿姨在这一片不说能只手遮天,办点事还是一句话的事。卖小吃是吧?我找人帮你合计合计。”
江鸳本来也没想她走后国宾饭店怎么解决,反正她也没多上心,但是好歹也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就这么扔了也怪可惜的,这丫头要真是个可塑之才,她倒是很乐意教教。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沈喜梅发现江鸳真的是一个非常有经济头脑和新锐想法的人,哪怕她多活了一辈子,见识了改革开放的现状,多出来几十年的经历,也比不过这位的阅历和眼界。
虽然江鸳说国宾饭店只是小打小闹,她的主业并不在吃食生意上,但是说起食品经营,心里的谱甩沈喜梅十八条街。
一些特色小吃她说出个大概的经营模式,江鸳信手就能从脑子里拿出完善的流程。
人比人气死人,怪不得能生出江泽那么个妖孽,别说拍马就是拍龙沈喜梅怕是都追不上。
江泽早听的无聊睡午觉去了,江鸳和沈喜梅俩忘年之交讨论的愈发热火朝天的,等人敲门,见了忐忑不安的沈来旺,沈喜梅才惊觉外面天都黑了。
“糟糕,我忘了回去做晚饭。”
沈喜梅何止是忘了做晚饭,她根本就忘了回去!沈家都闹开了锅。
沈来福夫妇找到沈喜梅时都快九点了,在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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