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唐朵又一个“宇成”出现,唐果终于忍不住将她打断:“好了,姐,这些事对我来说太早了。”
唐朵一顿,安静的看着她,甚至还故意流露出一点诧异。
只见唐果深吸了一口气,说:“再说我的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现在去想这些,将来只会失望更大。”
唐果的语气有些压抑,似乎还有些忍耐。
唐朵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进而惊讶的问:“为什么,手术很成功啊,英国那边梁辰也帮我问过了,只要后续坚持做物理治疗,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在国内这边给你找一个专门的物理治疗师,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绝对是指日可待的事。哦对了,梁辰还在国外订购了一台腿部按摩机,是专门辅助复建的,那种仪器对腿部没有知觉的患者是无效的,只有像是你现在这样手术成功了,神经恢复知觉的,才会事半功倍。”
唐果很快就忍不住了,将唐朵打断:“姐!”
连她的声音也忍不住高了几分。
唐朵一愣,问:“怎么了?”
唐果脸色不太好,只是问道:“要是我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呢,你们会怪我么?”
唐朵叹了口气:“傻姑娘,我们怎么会怪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好的,坏的,家人永远都会接受你。”
唐果皱了下眉:“真的?”
唐朵:“真的。”
唐果却又不说话了,再次低下头,瞪着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
这时,唐朵又补了一句:“当然还有宇成,无论怎样,他也会在你身边。”
唐果的手抖了一下,很细微,但唐朵却仍是看到了。
唐朵没有表示,只是垂下眼站起身。
与此同时,手机也响了起来。
唐朵接起来,在电话那边听到梁辰的声音。
唐朵很快和唐果摆了一下手,然后走开几步,只是声音却时不时传过来,钻进唐果的耳朵里。
唐果起先没有在意唐朵的电话内容,她心里装着事,有点心不在焉,直到唐朵突然提到几个字眼,什么“程征”、“椽子”之类的,唐果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强行拉回来,震惊的瞪着唐朵。
但唐朵却背对着她,忽然嘴里说出来一句:“连老师去世的真正原因?你确定么……”
从唐果的角度,能清楚地感受到唐朵声音里的颤抖,唐果定睛一看,似乎还能看到唐朵的肩膀也在颤抖。
单单是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就足以致命,更何况这些肢体动作。
唐果只觉得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干了的气球,瘫软在轮椅里,却极力用双手握紧扶手,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手脚都是冰凉的。
直到唐朵挂上电话,拧着眉侧过头,让唐果足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震惊且冰冷。
唐朵似乎不愿意完全回过身面对唐果,唐果等了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一句话:“姐,谁来的电话……”
唐朵一顿,依然没有看唐果,只是别开视线绕到唐果后面,推着她的轮椅往来路走。
唐朵的语气很沉重,一边走一边说:“没什么,都是七年的事。”
唐朵明显不愿多说。
但站在她的角度,却足以看清唐果的反应。
唐朵握着轮椅的副手,轻轻推着,脚下轻飘飘的,整个人都在极力镇定。
差一点,还差一点,很快就能逼出来了……
她这样对自己说。
路走了一半,唐果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七年前的事?都那么久的事了,有什么可聊的么?”
隔了几秒,唐朵才说:“七年前的意外,你还记得么?”
唐果一抖,很轻很轻的点头。
唐朵又道:“那件事,改变了你,改变了我,改变了程征,改变了连晓峰。我关心的,在乎的亲人、朋友都受到了伤害,爸爸妈妈为了你和我操碎了心,你为此付出了一双腿,连晓峰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看见东西了,而程征也因此坐了牢。结果那个椽子却到现在仍在逍遥法外,呵,这世界上哪有这么荒唐的事?”
唐果震惊极了,好不容易消化完唐朵话里的意思,连忙又问:“那你想怎么做?”
唐朵的声音再冷不过:“血债血还。”
就这四个字,像是一枚利剑穿透了唐果的心脏,她几乎不能呼吸,脸上的血液都退了下去。
可唐朵却多一个字都不再说。
唐果很着急,等不到走回家,就开始追问:“怎么血债血偿?姐,你不要做傻事,爸爸妈妈再也经不起一次了……”
唐朵脚下一顿,停住了,然后绕过轮椅,在唐果面前蹲下身,仰着头看着她,笑了。
……
唐朵那样的笑容,唐果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样的笑容是透明的,易碎的,好像随时都会被人摧毁,好像阳光照下来就会融化掉,看上去绝望极了。
上一次唐朵露出这样的笑容,还是七年前。
那天,唐朵很晚才回到家,坐在床头一动不动,默默地掉眼泪。
唐朵房间的门虚掩着,唐果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就敲了下门。
唐果原本是要问别的事,却想不到推开门一看,唐朵正坐在床头哭,而且哭的很压抑,很痛苦。
唐果慌了,急了,就问是谁欺负了姐姐。
唐朵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告诉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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