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怎么做到的?”简直要对时怀池刮目相看了。
“不太光彩。”一句话说完,时怀池便闭口不言了。
阮绫放下饭碗,拿帕子擦了擦嘴,便循循善诱起来:“这有什么呀,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探讨探讨嘛。”
时怀池就看了看她,阮绫手里的帕子展开了一小角来,她坐在飘摇着光的烛火旁,面色也被烛光映得带点红。时怀池心念一动,他走到了阮绫身旁,微微弯腰扶在了阮绫的椅子靠背上,低头问她:“我告诉你了,有奖励没有?”
阮绫心道:这也是个得寸进尺的。
她一面想,一面笑得眼弯弯地问他:“你要什么奖励?”
阮绫有一双带卧蚕的大眼睛,清凌凌地变弯了,便格外地让人觉得亲近起来。时怀池盯着她的眼睛,一挪也没有挪,喃喃地提议:“今晚我们燃一盏同心灯吧?”
同心灯这种灯可是要两个人一起同时点两根引绳,才能成功飞上天的。默契不够,飞不上去呀。点同心灯的人,也许不一定是现在的夫妻,但一定是心意相通,总有一天要做夫妻的人。
阮绫别扭了一下,但没有迟疑太久。她心道:你以为我是那么有节操的人吗?
燃个灯而已,就能换取对付苏榴的方式方法,有什么不可以的?阮绫便点头同意了,“好,今晚我们就燃同心灯。”时怀池面露笑意,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也还没吃饭,阮绫就示意元扇给时怀池递了一碗饭。
二人其乐融融地才吃了几口饭,阮绫忽然听到楼下天井中庭方向传来了一声:“邵公子!”
这不是苏榴的声音吗?
阮绫惊得霍然就站了起来。她放下手里的碗,几乎是跑着冲向了窗边,打开了窗户。
“怎么,你还能管起本宫要做什么了?”阮绫也皱了下眉,虽说她已然与邵曜决裂到天荒地老了,可她也不喜欢时怀池这么同自己说话,这么明白的对她的感情生活评头论足。阮绫也是毫不客气地、回敬一般瞥了时怀池一眼,“本宫去找林景,是本宫的事,希望你不要妄加干涉。”
时怀池闻言,就皱了眉,他低头将阮绫明着疏离淡漠,暗藏戒备的样子看了看,几乎是负气地问,“我就是要干涉呢?”
这倒把阮绫问笑了,她的嘴角翘起来,嘴唇自带淡淡的蜜色,阮绫抬头将时怀池瞥了瞥,不怀好意地问他:“你要怎么干涉?”她的眼角还微微上挑,挑衅之中,更显挑衅。“你难道想把本宫关在你家里?”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时怀池浅浅吸了一口气,才没有被阮绫的歪理胡言绕跑,他按住阮绫的肩膀,“现在这里也是你家了。”
阮绫仍然满含微笑,她不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一种客套性的笑容,时怀池一看阮绫这么笑,就知道她心里不知在腹诽些什么。
他也知道阮绫是外软内坚,冷心冷肺,软硬不吃之人,但再怎么知道,时怀池还得努力让她吃吃看。便劝她说:“你可好好想想,你一时冲动,去找了皇上,是不是对我们三家都不好?是不是对整个大齐都不大好?”
她阮绫的那点情情爱爱,哪里能与大齐国运比肩呢。阮绫便是又笑了一声,闷在了喉咙里,不响,不清透,又极短促,是嘲还是纯笑,叫人一时分辨不出来了。阮绫这才同时怀池解释:“我真的只是去找林景帮忙,拜托他在初选关头给苏榴不过,我不是去找邵曜的。”不知为何,她也不自称本宫了。
时怀池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你既然不要苏榴去选秀,在你家中时为何不一口回绝?”
真是好问题。
阮绫还是那样小小地歪着头,还是那样满含客套的微笑,“如果我说是因为我拒绝不了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时怀池又皱起了眉,根本不相信。
时怀池这种反应,阮绫大抵是早有心理准备,真是一点也不意外。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跟她说,自己因为某种奇怪的邪法做了和意愿完全相背的事,她也只会当这个人是自作聪明企图糊弄自己。
所以阮绫也只是又笑得更厉害了些,看着时怀池说:“本来就是开玩笑。”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云纱红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开得盛的桂花,和挂满树的小梨子,“万一我在家中阻止了苏榴,她以后还是进了宫,且做了皇后呢?我得做得让她挑不出理来。”
这倒是合情合理的理由了,时怀池似乎也没有了再阻止阮绫的缘由,只是心里仍旧不得劲。
他想来想去,也走到了窗边,顺着阮绫的视线落到外面去,“这样吧,你要找林景可以,不过要由我出面找他。”
阮绫一双眼瞪得比兔眼还圆溜,语带诧异:“为什么?”
时怀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因为正好我在御书房当班,跟林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方便一些。你什么时候去,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合着他是想做这个中间介绍人,好阻挡自己以后随便地找林景打探消息吗,阮绫心里有点意外,不过她也没打算拒绝。
现在时家得算是阮绫的大本营了,将来免不了阮绫要在这里慢慢放置心腹和有用的人,她也不希望跟时怀池闹起矛盾来,导致后方不稳。阮绫就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眉眼弯弯地同时怀池说:“我想吃蜂蜜桂花炖奶了,你吃吗?”
“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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