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青云这话问得韩伯龙一愣,“在下家境尚可,家父颇有田产。但并未得知有如此势力庞大的靠山啊?”
“韩兄是真不知啊,还是故作谦逊啊?”童青云揶揄道,“或者韩兄居然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韩伯龙突然觉得,这童青云所说,未必没有道理。自己在父亲膝下生活的时间,总共也没有几天,这世家的传承不清楚,也不奇怪。现在一想,韩世杰固然是武艺超群,但是仅此便家财万贯,富甲一方,要说没有不正当的经济来源,便是有特殊的渠道靠山。
想到这里,韩伯龙一笑:“伯龙不敢隐瞒,当真不知。因在下自幼便追随师父修行,对于家中情形,并不甚知晓。请童兄有以教我。”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郁保四瓮声瓮气地说道:“当朝韩姓的大族,韩兄不会想不到吧?”
韩伯龙悚然一惊,是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家族是不是什么有来头的大族呢。原来如此,韩伯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是韩琦韩相公!”
郁保四难得一笑,道:“正是韩魏王,也是郁某平生最钦佩之人。”
童青云接着说道:“也是童某最钦佩的二人之一,另一个便是范相公。”
那郁保四一笑,道:“童兄仰慕范文正公,那自无异议。只是韩琦相公,历经仁宗、英宗和神宗三朝,亲身经历如抵御西夏、庆历新政等重要事件。曾为相十载、辅佐三朝,也有被贬在外前后长达十几年的地方任职生涯。这一点,可不弱于范相公吧?”
童青云笑道:“那肯定是不错的。在朝中,韩相公运筹帷幄,使朝廷清明,天下乐业;在州府,他忠于职守,勤政爱民。是百世之楷模,让人景仰啊。”
韩伯龙大是讶异,这两人看起来一个是世家纨绔模样,一个是江湖草莽之辈,不想竟然有如此胸襟与度量,竟是难得至极。看来,真不能先入为主地看待世事啊,童青云与郁保四这一份淳朴胸怀,怕是那些汴梁城里的士大夫们都要汗颜啊。
据韩伯龙所知,韩琦二十岁中进士之后,很快便拜右司谏。在担任谏官的三年时间内,敢于犯颜直谏。当时灾异频繁发生,流民大批出现,而当朝宰相王随、陈尧佐及参知政事韩亿、石中立却束手无策。韩琦连疏四人庸碌无能,痛陈宋朝八十年太平基业,绝不能“坐付庸臣恣其毁坏”,结果四人同日罢职,即所谓“片纸落去四宰执”,韩琦一时名闻京师。
后来在应对西夏的时候,韩琦与范仲淹一同被任命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充当安抚使夏竦的副手。韩琦主持泾原路,范仲淹主持鄜延路。在对西夏用兵的策略上,三人意见分歧。韩琦持强硬立场,力主攻策,与夏军决战,认为拖延时日,财政日绌,难以支撑。
韩伯龙想到此处,不禁喟然长叹:“很快便由于用人失败,导致了好水川之败。好水川之战,乃是李元昊用陕西落第举子张元之计。大败韩相公后,张元乃作诗一首投掷宋境,讽刺道: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辈,犹自说兵机。宋军兵败好水川,虽不是韩相公亲自指挥,但贸然出兵,用人不当,也难辞其咎。”
据说当时,韩琦闻讯后,立即下令退军,在半路中,阵亡将士的父兄妻子数千人,号泣于马首前,持旧衣、纸钱招魂而哭道:“汝昔从招讨出征,今招讨归而汝死矣,汝之魂识亦能从招讨以归乎?”当时哀恸之声震天地,韩琦掩泣驻马,不能行进。
童青云不以为然:“用人之失,那有些道理。主要是任福此人个人的原因。战后朝廷追究败军之责,撤去了夏竦的职务,韩琦、范仲淹也被调职他用。自好水川败后,韩琦相公始信服范相公守议,两人同心协力,互相声援。由于两人守边疆时间最长,又名重一时,人心归服,朝廷倚为长城,故天下人称为韩、范。”
韩伯龙也记得,当时边塞上传诵这样的歌谣:“军中有一韩,西夏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夏闻之惊破胆。”
宋夏转入和议后,韩琦、范仲淹等入朝为执政大臣。一时名士云集,士大夫交口称誉。面对北宋中期积贫积弱的国势,韩琦提出以整顿吏治,选拔人才为主要内容的改革措施。这次由范仲淹主持,韩琦、富弼等人积极参与的政治改革,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庆历新政”。
郁保四也认为韩琦功勋卓著:“仁宗皇帝立储一事,韩琦相公居功至伟。英宗即位之初,因病由慈圣太后曹氏垂帘听政。一些宦官不断向曹太后说英宗坏话,致使两宫嫌隙萌生,关系颇为紧张。为了调解两宫矛盾,韩琦费了不少精力,两宫关系渐渐缓和。这样的事,也只有韩相公才做得成。”
韩伯龙一直以为,韩琦自从英宗去世后,属于他的时代就已经过去了,到了熙宁年间,他就只是旧时代的残留物,除了阻碍新进,曾经能够为老臣张目,难道你还指望他去为一个后辈的新法摇旗呐喊?换谁也不可能啊。
所以韩琦注定会遇上一个他对付不了的对手,他一个得了便宜还能卖乖的人,到晚年却陷进了变法这个泥潭里,像当年陈尧佐他们遇到韩琦一样,后来的的韩琦也遇到了王安石。
正想着这些书中记载过的东西,只听童青云慨叹道:“韩兄的令尊,据说便是韩琦相公的侄孙啊,可谓是豪门子弟呀。即便韩兄的父亲不曾利用这等关系,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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