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石头的小小区域,被涂上一层绘画用的树脂,用于保护下面的图像。
雪和梅花,本是极富东方风韵的事物,但黑石后却是耶稣受难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情景。
吴蔚已然明白,这完全脱离了构图和技法,不能再把它当成一件艺术品了。
祁羽微一定是想表达什么。可是,她藏的这么隐蔽,真的确定有人能看到吗?还是说这是她和什么人的暗号?
很快她否定了后一种可能性,凭着祁羽微的为人和她对艺术的忠诚,她不会这么做,这是在亵渎她的信仰。
她会在什么情况下画下这幅画的?十字架的含义又是什么?
她拿出鉴赏用的放大镜,凑近了仔细瞧。
巴掌大的画作精细至极,每一处纹理都一丝不苟,耶稣的每块肌肉都符合人体构造。
吴蔚越看越觉得,这幅画与其说是描绘了一个场景,倒是更像一个写生,很有立体感。
她把这画面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并且拍了照。
之后,她在石头的位置画了一个雪堆,将红梅四周添满梅花,变成一片梅园。而脚印的尽头,侧立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姑娘,铺满白雪的大地犹如绽放的裙摆,绵绵延延。
羽微,我知道你喜欢大红,你压得住它。但我也知道,你最爱还是纯白。雪的白,是水凝成的冰,最是清明纯洁,也最适合你。
等到颜料干透,吴蔚将画重新包起,妥善安置。
这个意外让她开始留意和宗教有关的一些东西。
殷殷期盼中,星芒的开业酒会如期而至。
当天下午,所有工作人员全部就位,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吴蔚,骆佳男和莫柠在专业的造型师打理下,将各自的风格发挥到极致。
最有亮点的是三人身着的衣服,都是星芒的原创设计团队融合了东方元素创作而成,一点点巧思就能让时尚的风向标指向神秘的东方。
吴蔚一身斜肩黑色长礼服,趁得她愈发白皙通透。裙摆点缀蜀绣,恰好也是一只红梅,孤傲地自下而上攀爬盛放。纯白中的红,和纯黑里的红,风格迥然。
骆佳男则身着盘扣的立领深蓝棉麻西装,以同色云纹铺底。她没系扣子,露出打底的白色棉麻衬衣。这衣服给她添了些闲云野鹤的恬淡,少了平日里的张扬和高调。
而莫柠的及膝连衣裙取材于青绿山水的画面,大部分留白,河流湖泊是丝线绣织而成,璀璨的灯光照出淡淡华彩流光。
三个人站在一起,赏心悦目,又浑然一体。
夜幕降临,嘉宾们陆续到场,“星芒艺术空间”外壁亮起雾状灯带和射灯,豪车云集。
这座曾被遗弃的建筑,在三个女人的改造下焕然一新,成为她们的大本营。
当初为了省租金,她们跑断了腿,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用来办画廊的的场地。
但开车回去的路上,却意外看到一座被风雨侵蚀过的蛋形建筑,面积不小,一看就知道闲置了很久。
经过询问,得知这里原本是文化局为举办一项体育赛事建的场馆。当初也是斥巨资请知名建筑师操刀建成的,然而活动结束后因为无法盈利,而且维护成本高,就被闲置了。
骆佳男托人打听,文化局一听说要废物利用,连租金都没收,欢天喜地地搞起了宣传——“让艺术走进群众”……
吴蔚在几位建筑师朋友的点拨下,内外兼修的“星芒”很快便横空出世,绝对是捡了个大便宜。
今夜,星芒璀璨。
吴蔚首先迎接到的是文化局的梁局,此人一看就是官场老狐狸,眼睛永远眯成一条缝地笑着,他伸出手,道着恭喜。
社交中的男女握手礼,男人是不该先伸出手的。吴蔚没矫情,伸手欲握。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在身前落下,
吴蔚的手还没来得及伸长,梁局的一双手就变了方向。
“慕公子您也来了啊!”他笑得谄媚。
作为一个文化局的局长,能屈尊到这个程度,吴蔚不知道该感叹慕楚扬的实力非凡,还是该叹息官场的权谋交易。
慕楚扬倨傲地看了梁局一眼,淡淡地说:“嗯。”
别看梁局眼睛小,眼力可没差,他急忙识趣离开,转身去别处寒暄。
“慕公子,还记得我吗?”既然慕楚扬主动走过来,吴蔚当然没理由逃避。
这样更好,省得她去搭讪了。
如果之前的一切推断都是真的,那么慕楚扬对她应该是了若指掌。
她不需要在他面前隐瞒或者装无知。
慕楚扬无声地笑了一下:“记得,羽微的朋友,吴蔚。”
“还有呢?”吴蔚抿唇笑着问。
“旅法艺术家vicky。”
“仅此而已啊。”语气中带着一点遗憾。
“你想让我记得什么?”慕楚扬的笑意愈发明显。
“难道你不记得,我们是一家人吗?”她笑起来,毫无心机的样子。
慕楚扬眼中有一道冷光一闪而过。
很直接嘛,到底是我慕家的女人,是姑姑的女儿。不蠢,不傻。
慕楚扬伸出手指点了点吴蔚的额头:“慕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吴蔚笑得更开心了:“我就知道,大名鼎鼎的慕氏,是不可能对自家血脉下手的。”
“你很懂事。我本来以为你知道了,会害怕慕家。或者因为羽微的事,疏远我。”
“人已经不在了,我想她希望看到自己在乎的人能和睦相处。”吴蔚嘴上这样说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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