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7点了,该起床了。”
过了30分钟。
“八千,7点半了,再不起,太阳就晒屁股了。”
又过了30分钟。
“姑奶奶,还有30分钟就上课,你老自己看着办,如果在迟到,老师喊我去学校,你可休想。”李言之坐在餐桌旁,盘子里一个煎蛋,一片吐司,还有一份刚从外面买回来,还冒着热气的豆腐脑。
“李言之!你为什么不喊我!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让我迟到!”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声尖叫,一袭倩影从李言之眼前晃过,不过多时,卫生间里传来了洗漱声,还有没完没了的絮叨...
李言之轻佻眉头,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指向7点整,然后继续解决面前的早餐。
穿着一身鳄鱼睡衣的少女,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梳,抓着面前的吐司就往嘴里塞。
“噫,今天的豆腐脑怎么是甜的?”
李言之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站在虽然没有来得及梳妆整理,却素颜可人的少女身后,熟练的帮她扎起头发,那双比女人还要修长白皙的手,在少女的头顶翻出一个个漂亮的花。
“你什么时候吃过咸的?”
“昨天...唔...”可能意识到说错话的少女,轻吐舌头,一脸的俏皮。
“老实交代。”李言之佯怒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有啦,昨天放学,隔壁28班的体育委员,一定要请我吃煎饼果子,秉承着您老人家的谆谆教诲,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我就婉言谢绝了,当然啦,你知道你们男人向来不到黄河心不死哒,执拗不过他,就在路边,我请他吃了碗豆腐脑。”被李言之称作八千的少女,手舞足蹈,嘴角还沾有面包屑,试图让身后的‘家长’明白自己的无奈,“谁知道,他们的豆腐脑竟然是咸的!”
“然后呢?”李言之把少女的头发梳理完毕,重新坐在少女对面,笑眯眯。
“没有啦,哪还有然后,我敢嘛...”少女嘟起嘴,一脸委屈。
李言之轻笑,伸手刮了少女鼻子一下,起身去换衣服。
“快点吃,要迟到了。”
“知道啦~”
约莫过去10分钟,少女穿着校服,俏生生站在李言之面前,笑道:“走吧。”
“喏,20块,今天晚上要加班备课,九点才下班,不能接你了。”
“啊。”上一秒还嬉笑的少女,下一秒垂头丧气。
“不过呢,周末带你去逛吃逛吃~”李言之把头发往后捋了捋,他一直有个想把头发全给剃掉的冲动,“顺便带你去看场电影~”
“好的吧,勉为其难的就同意啦。”少女那张初露美人坯子的素颜,瞬间阴雨转晴。
李言之抬头看了眼洋洋洒洒飘雪的天空,紧了紧少女的手。
俩人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小区,只留下在雪中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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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言之,21岁。
她是我妹妹,八千樱。
你猜的没错,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和她都是孤儿。
二十年前的一场大火,让我失去了父母,我被送到了s市的孤儿院,在那里,我渡过了沉默寡言的童年。
凭借着还算聪明的脑袋和不足为外人称道的勤奋,我考上了本市的示师范院校,顺利的成为了一名老师,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名语文老师,尽管我认为自己这半吊子的水平,委实欠火候。
可能老天觉的不能让好人都死绝了,我竟然通过了s市重点高中的职教考试,获得了一份在外人眼中看起来薪水和福利都还不错的工作,在成为灵魂的工程师之后,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和学生还有语文课本打交道,除了备课,就是讲课,再不然就是无休止的考试。
我的生活就像是温水里煮沸的青蛙,弹个腿的功夫都费劲。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更不知道自己在8岁之前进入孤儿院发生的一切。
直到八千樱的出现,让我觉得生命原来也是有意义的,就好像那朵在我梦中一直萦绕的狗尾巴草,一直飘啊飘。
在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时,就是马不停蹄的去孤儿院,领养了八千樱。
因为在孤儿院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对我笑,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婴儿。
“听老师的话,好好上课,男同学的邀约,记得要委婉回绝,按时等我回家。”李言之蹲在八千樱面前,眼色温柔。
“好的吧,你也早点回家,别总是一天到晚的搞破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人都领回家了。”说完,悄悄趴在李言之二耳边,“上个月那个还不错,不过她身上喷的杨树林黑鸦片让我觉得她应该只是玩玩。”
在李言之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少女轻轻挥了挥手,汇入学生的人流,消失不见。
“现在的小姑娘懂这么多?”李言之摸着长出清渣的下巴,若有所思“杨树林是什么?”
起身,回头,走向旁边的报亭。
“老三样。”李言之回头,抬眼,视线移动到‘s市实验中学第9中学’的铭牌上。
“好嘞~”老板是东北人,一张口就让李言之想到了风雪天气里刮烟炮的场景,让他觉的特别有意思,那句话怎么说的,不管你是台湾话还是普通话,只要在东北人面前,一律都是大碴子味。
“来,兄弟。”李言之把钱递过去,接过一盒南京,一盒绿箭口香糖,一份《三江日报》。
“日子是越来越不太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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