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见过啥大世面,平常抽烟也是扣里八嗦,特别是看见稍有姿色的姑娘就走不动道,不过好在干活眼疾手快,有眼色,摊上个吃苦耐劳,每月薪水虽然只有可怜的500块,也尽数寄给山里的老娘,掰着指头算了算,也有5年没回家了。
虽然不知道‘孝’字如何写,可明白该怎么做。
生意马马虎虎,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四周地痞流氓多有欠账不还,可也没办法,人活一世,命要紧。
“操你大爷的,丁七,你他娘给老子看看几点了,快7点了,不他妈做生意了?肉切了没?串了没?赶不上趟,耽误老子做生意,活剥了你!”一声如雷的怒吼从店内窜了出来,夹杂着地道的辽北口音。
吓的一个趔趄的丁七,赶紧掐灭没抽了两口的烟,往围裙上蹭了蹭,揣进兜里,进屋忙活。
“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他妈可劲造,看见娘们就窜着个鸡头往上蛄涌,咋地了,不瞅能急死你是不?小瘪犊子。”老板姓钱,单名一个来,取意‘钱来’。
“能急坏...”
“滚刀是不?赶紧给老子干活,一会那群小流氓来过生,麻溜的。”老板钱来坐在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太公椅上,吱吱呀呀,生怕称重不了他那180斤的身体,顺道解开腰间的钱包,盘点账目。
“得咧。”
丁七拿起下午切好的羊肉,一个个串起来,也不嫌刚才搓揉了围裙的脏,就直接摸肉,从旁边摊开一本从书摊上淘来的《李宗吾厚黑学全集》,五块钱两本还送一本带色的杂志那种。
不过,因为识字不多,隔三差五就得翻开字典查查。
“瞅你那尿性,大学生啊?你呀,老老实实跟着我干,等我老了,退休了,这店就是你的了,别给我整这一出出的,闹心不?不是我埋汰你,咱啥人儿就啥命,那开路虎的娘们能看得上你一个整天抽红梅的屌丝不?不能吧,整不到一块堆儿!啊,听我的,好好干,你呀,还算能吃苦,这活要是换了别人,还真没人能比你干的敞亮。”胖子老板钱来苦口婆心的告诉丁七处世道理,这些市井俗语,话糙理不糙,甭管他是下三滥的驭人之术,还是真有心把店交给丁七,都是为了他好。
对他还不好,丁七心里知道。
他没见过世面,没见过8000一两的鱼子酱,没见过一双87万的鞋,但他不傻。
“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老板,这是啥意思?”丁七套拉个眸子,那张乍一看还算清秀的面孔,有几分阴柔,有几分清孤。
“滚滚滚滚。”
胖子老板听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每一个在底层拼搏的蝼蚁都注定碌碌无为,有时候,他们可能只需要一双抬起来的手,只需要轻一点,在轻一点的拉他们一把,就能鱼跃龙门,当然,最可气的是有些人,你伸手,他还朝你的手上吐唾沫。
这个世界,大抵是公平的。
是夜,正是夜市摊生意好的时候,虽然东北的天气冷到甩壶开水就能结冰的程度,但是站在烧烤架子旁的丁七,依旧忙的热火朝天,汗流脊背,连喝水都欠奉。
“来来来,欢迎欢迎,列位您里面请。”胖子老板忙前忙后,吆喝不断。
“真是他妈的墨迹,我们的50串烤腰子呢?让你们给吃了?等他吗30分钟了,再不来不结账了啊!”正对丁七的一桌三五汉子,语言粗鄙,带着大金链子,纹着丝毫没有美感可言的纹身。
“好嘞好嘞,这就好,您久等了。”胖子老板赶忙过去添茶倒水,从左边裤兜掏出备用的大苏,一人让了一根,转身,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扇到丁七脑门上,“一天天五迷三道的,干啥玩意呢?50串能让你烤半拉钟头!给老子赶紧的!”
丁七并不言语,点头答应,撒上孜然,赶紧给邻桌端了过去。
“各位大哥,就等了,久等了。”
丁七的老毛病又犯了,桌上有一姑娘,约莫也是有点姿色,直勾勾盯着人家。
“瞅啥呢?”一个小臂纹着花臂的年轻人,一把给丁七推搡清醒。
第一时间察觉事情不对劲的钱老板,赶紧小跑过来,带动一身的肥肉。
“我问你,瞅啥呢?”年轻人叼着烟,抬起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爷,我们这伙计,小,不懂事,给您添麻烦,您抽根烟,消消气。”胖子老板满脸堆笑,一边给丁七拉走。
“完了?”
丁七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话,看着年轻人横冲的模样。
“这样,各位爷,今个给您免单,不收钱。”急的额头浮起一层细密汗珠的胖子老板。
“完了?”此话一出,桌上其他的人,全部站起来,“你伙计,盯着我女人,有想法啊?”
“不是不是,各位爷,还小,还小,不懂事。”转头,气急败坏道,“王八犊子!麻溜给几位爷道歉!”
“对不起。”低头认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丁七拧起那张笑起来难看极了的脸。
“行了行了,也不为难你们做买卖的,以前的账单全给老子免了,听到没?另外,让这小子给爷跪下赔礼道歉,这事算完。”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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