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烟在黄秀的的梳妆台那边翻找起来,忽略掉黄秀摆满桌子的呛鼻子的胭脂水粉,她只找那些首饰盒或匣子之类的,能将物品藏得深的地方,她不敢搜得太放肆,物品也尽量保持放在原位,免得会被人
发现,她做事讲究万无一失。 黄秀的首饰盒里三层外三层都堆满了无数的有着各式珠玉的簪子或者是别的首饰,一个小妾的簪子都比她这个嫡女的多了去了,云非烟想起平日里只见黄秀束发都只用一根很素雅的簪子就出现在人前
,那时云擎苍还夸她节俭,让她不用太省银子这么亏待她自己来着,眼里就闪过一抹鄙夷。 府中有一套完整的规章制度,每个人不同身份领的月钱都不同,黄秀一个小妾的月钱也许买得起一两根这样的簪子,毕竟云府这样一个大商家在钱银之事上并不会不厚道,但是即使是这样黄秀也是绝
对买不起这么多的簪子耳坠的,这簪子上的珠玉的成色那么通透,就算往少来说也要个五十两以上,尤其还是在这物价高升的京中。
云非烟去了一趟江安,可是知道两地差异的物价的,她在京中买一套夏装的银子在江安可是能买上两到三套。
这买东西的钱银要是是她向云擎苍要的那也无可厚非,反正云擎苍估计是全身有多少都会给她的,绝对不给自己留一个子儿。 她爹多好的一个男人,黄秀这个贱人根本配不上!而且她也根本没有对爹抱有过所谓的爱意!云非烟想起前世的最后,黄秀该是明知道云擎苍过去的话一定会和她一起被杀掉的,也没有念过夫妻情,
没有过阻拦,任由云擎苍出现在那里,然后在她这个女儿眼前脑袋落地……
云非烟眼里闪过一抹浓重得化不开的恨意,手死死的握成拳,指甲掐进了掌心里。 但怕就不怕这买首饰银子压根不是云擎苍给的,指不定啊,是黄秀中饱私囊吃下来的回扣,毕竟之前府中的事情,在采买丫鬟置办物品这一块云柒觉得女人心细交给了黄秀来办,云擎苍只负责管账,
林管事也只负责管教好府上的下人。
现在云春秋在云非烟的拜托之下查到了黄秀来历不明一事,自然就渐渐的在不知不觉中剥了黄秀的权利,云春秋虽然不管事,但是不代表他管不了事,只不过视事情的轻重来定而已。
说不定就是黄秀中饱私囊怕藏了太多的银子会暴露惹怒云柒,就拿银子给去换成了簪子。
反正也不是她自己的,到时候拿簪子去典当虽然会比原来少点钱,但那也是她不劳而获来的,即使是这样她也满足了。
云非烟也只能得个猜字,并不能确认黄秀究竟哪来的钱银买这么多贵重的珠宝首饰。
这都还算节俭?根本就是败家吧!若是云柒知道她一个小妾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银置办下这些光是看着就昂贵不菲的首饰,可有得黄秀受的。
从这一点上入手,理亏的是她。
云柒再疼她,也是个讲事理,以德服众的人。
云非烟咬咬唇,有些不甘心的放弃了拿走黄秀的簪子到时候向云柒禀告的事情,她要拿的是能够让黄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隐忍的东西,要不然就是能证明黄秀的真实身份的东西。
但是这些首饰,不是她要的。
如果她真的拿走了,到时候还报告给云柒的话,极有可能被黄秀借题发挥再给反咬一口,然后惹了一身脏。
云非烟搜遍了她负责的这里,都没有找到什么能知道黄秀底细的东西,她有些无奈的放弃了,将物品尽量按照自己的记忆给仔细摆回原位。
现在看来就只能指望慕涟那边找出个什么来了。
云非烟正想着,慕涟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呼。
与此同时,慕涟的喊声也传到了云非烟的耳中,“小姐快来!我找到一样很奇怪的东西!”
云非烟忙走到慕涟的身边,慕涟从黄秀的床低下拽出一黑色的双布鞋,惊异地指着给云非烟看。 布鞋本身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如果那布鞋是男人穿的呢?这院子是黄秀与云如絮一同住的,如果云擎苍不过来睡的话,就只有这两母女,云如是是男丁,现在云府的最小的男丁,也是云柒的孙子,
他是有分到自己的院子的,也不会在这里和她们挤。
“男人的布鞋……”云非烟沉吟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了慕涟,“慕涟你觉得这鞋子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慕涟被云非烟问得一脸懵,虽然心中对于云非烟的态度奇怪,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出来,她组织好语言之后,道:“这厢房是二夫人一人独居的,一个女人的房里出现了一双男人的
布鞋,还不算奇怪吗?”
“这布鞋就没有可能是我爹在此留宿时准备下来的布鞋吗?” “不,不可能。”慕涟一口断定云非烟说的话是绝不可能的,“二爷留一双布鞋在二夫人的房中做什么?他不可能赤着脚过来,也不可能赤着脚离开。”这可是布鞋,出门的时候才穿的,留在黄秀的房中
做什么。 “嗯。”云非烟认同了慕涟的说法,她蹲下身子,这鞋面眼远着看是没有什么污迹,近看也同样没有,看起来还像很新的样子,而且……云非烟拎起布鞋看着鞋底,这鞋底的污迹也很浅,不像是会穿出门
的,如果只是穿着鞋子只在黄秀这铺了软毯的厢房中走的话,那就该是这种淡淡的污迹了。 云非烟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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