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烟又睡了半个时辰的回笼觉,这才补回了元气,正好在那时慕涟也过来喊她起身洗漱了,云非烟习惯了被慕涟叫醒然后洗漱更衣,慕涟同样也习惯对一个人每日做着这些重复的事情。
云非烟坐在梳妆台前,泛黄铜镜照出了她模糊难辨的容颜,慕涟正拿着一把木梳子站在云非烟的身后为她梳发。 “小姐,你昨日是不是累坏了,真的不再多睡一会儿吗?”反正现在慕漪也回来了,虽然不算是平安无事的回来的,云非烟特意从书院赶回到京中要办的事情也办完了,黄秀的厢房也偷摸的找了,搜来
搜去也只是觉得那双男人布鞋有些怪异,接下来云非烟应该也没有什么好要忙碌的了,再睡一下养足精神更好吧。
慕涟看着云非烟那一双美丽的眼里出现了几条红血丝,眼底下也有些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是没有歇息好,不由有些心疼。
这人憔悴,容貌都折损了几分,云非烟原先没出什么事情也不影响她作息的时候,是个妖媚的美人,现在看着就只像个卧病在床的弱美人了。
“没事,刚才我也睡了一两个时辰了,现在这青天白日的鸟儿在外面叽喳好生吵闹,要我回去睡也是睡不着的了,”云非烟没有听慕涟的提议,她又问,“你过去看他怎么样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慕漪了。
她可是确定他睡得雷打不动的,她才敢回来自己的房中眯一下眼睛的,虽然这一眯直接就跳到了白天。 “我去的时候还没醒呢。”慕涟越过云非烟,从云非烟的首饰盒上拿出一根翠玉簪子,长发梳顺了,就该是挽发了。“后来想给他收拾一下扔在地上的脏衣物,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可能动静大了些,他就
醒来了,问他哪里痛也只说不痛,说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让我和小姐你都不要担心他。”
“还有,他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小姐你安全了。”
慕涟说起这个,就是用的埋怨的语气,她本来也想问慕漪这件事情的,但是三言两语就被慕漪给糊弄出来不好再追究了。
她这个弟弟,是个在心里藏得住事的人,他不想说的话,是绝对不会说的。 昨夜,慕涟没有近距离的看过慕漪的伤势,只看到他满身都是血,现在慕漪清醒了,更加不会让她这个姐姐知道自己伤得究竟有多重,所以慕涟都还蒙在鼓里,不过她也猜得到一二,慕漪受的伤绝对
不会是什么轻伤了,光是大夫给他过来清理伤口看病的时候就花费掉了足足一时辰。 其实慕涟也是一宿没有睡好,但是碍于之前云非烟的事情没有出来,云非烟那时回来一沾到榻就睡着了,半边脚都还沾地来着,也是慕涟走过去将云非烟半边身子给挪上去,再给她盖上一层被褥保暖
的。 “慕漪受的伤,我昨天在旁边看着大夫给他处理,他那伤不是皮肉之伤那么轻巧就能治好的的,”如果是皮肉之伤倒还好些,她能拿照华赐给她的雪凝膏给他抹,很快就会恢复了,问题就是他这伤势看
着都觉得严重让人咋舌,云非烟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谨遵医嘱,“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个一百天,他好不了。”
一百天,三个多月左右,饶是一个漫长的季节都过去了大半。 现在快要换季了,夏季与秋季交昼替换,然后这再等上一等那可就得等到冬季她才能动身,可是那时候湖面都结冰了,靠撑船为生的船夫也不会在冬天继续开张,毕竟不止是湖面结冰的原因,有些时候在冬季出行还会遇上一些未知的危险也说不定,那就代表她必须得走上差不多一个月路程的陆路才能到达江安,到江安的时候又赶上了过年,那她又要折腾回来云府过年,云府过年之后差不多过些时候她就要和东雪晴还有另五个女子一起去见神君,开始神妃的候选,她要将令牌推掉,退出这场竞选,可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的同时也不惹恼神君,她退出一事并不只是找个宫里人然后说说就算了,她必
须要亲自去面见神君,然后说明自己的事情,再将七沭令还给神君本人。
再之后,她能得空去江安勾陈书院拜冯阳为师了吗?答案是不能! 因为下一年,按虚岁来算的话她就及笄了,十五虚及笄,十六正式及笄,都是要摆酒席大贺的,虚岁及笄的酒席比正式及笄摆的酒席小一点,但以云柒对自己的疼爱,她肯定会隆重的办云非烟的及笄
宴会,云非烟将会是这场宴会的主角,那她就更不能离开了。
这一来一去的,时间很紧。
云非烟本来是打算在京中逗留个三五日,见了丞相刘远博然后解决掉某些事情之后就回到江安,向冯阳拜师然后她继续正常念书的,但是现在这个打算就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延迟了。
看来,她是与书院与冯阳还有东御景无缘了,东雪晴托她带上去给东御景的信件以及茶饼她也只能原物还回了,她帮不了她这个忙实在是有点愧疚,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过——即使困难重重她还是有要去书院的必要,云如是这个孩子在那里等着她。
如果她就这样,回了不复返的话,就等于失信。
她最讨厌别人失信,也更讨厌失信的人是自己。
但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又能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慕涟不傻,即使云非烟特意不提,但是她自己算一算也能算得出云非烟这时间是会有多紧凑,她提议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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