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非烟略一沉吟,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大嫂说的话,就算有心要挑刺也挑不出来。
罢了,也当就是那样吧。
“去去去,你们坐过去一点,给两个妹子挪点位置出来给她们坐下!”
在大嫂的帮助下,云非烟和慕涟坐在了挪出来的空位上,然后旁边的女人过来搭话了,云非烟不擅长应付,所以只以不喜欢说话为理由,将这些事情尽数交给了慕涟来处理。
“走咯!”
在外的船家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之后,船开始缓缓摇动起来。
一切都很平静。
相识的人在彼此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偌大的船舱中好不吵闹,云非烟环视了一周,见在船上的这些女子脸色如常,还能说说笑笑,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下。
出门在外,最怕就是遇到无缘无故的就对你热情的人,这些人要么贪你的钱财,要么就别有所图,这世上并非是没有热情的人,而是已经太少,要遇到这种人大概要用尽此生所有的运气。
而且即使真遇到了,也未必会相信。
看来……那对夫妇应该是真的只是想多做点生意多赚钱而已。
云非烟揉揉太阳穴,然后将头搁在慕涟的肩膀上。
慕涟也不敢乱动,不想让云非烟感到不舒服,她轻声道:“累了吗?”
“嗯,我靠一下。”云非烟闷闷地应了一声。
她几乎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睡不着起身了,累也是自然的,毕竟睡不够。
慕涟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只维持着这个姿势让云非烟倚靠着。
与此同时,在慕涟旁边挨坐着的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妇女,似乎是十分的健谈的那一类人,她好像都和船上的女子全都混熟了,现在又来和慕涟搭话。 “这是你妹子吧?看着年纪比你小,你这做姐姐的还真是疼爱妹妹啊,好妹子!你们也是要去江安对吧!我是要回我老家去照顾家婆,毕竟秋收了能下地的都下地割麦子去了,家里的壮丁也都是干自己
的事情了,家里要有人帮忙才行。”慕涟什么都没有问她,这妇人就在夸夸其谈,几乎是在将自己的情况一股脑的告诉一个才刚见不久的人。
云非烟的柳眉不着痕迹的轻皱,她只是闭着眼睛在小憩,声音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再者说,在这么吵闹的船舱上如果还能睡得着的话,那一定是很能睡的人了。
慕涟微笑着,也不和这妇人有客气生疏,“我和我妹妹去江安找亲戚,然后找到亲戚有立足之地后就去找份活口养活自己。”
妇人有些诧异,‘啊’了一句。 “妹子你还没有被许配给夫婿的啊?是不是因为,”她将视线投到了云非烟身上,将云非烟认为是拖累慕涟的拖油瓶了,“现在这秋收的时候,除了旱田之外人人丰收,妹子你反倒和自己的妹妹特地南下
去江安,该不会是因为你没有地?”
“没有地,我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女子大多贱命,即使有了地没有壮丁守住也会被恶霸抢走的。”这句话倒不是谎话。
慕涟很干脆的承认了。
“对了,嫂子,你又是为什么会在京中,明明老家是在江安的啊?”
提起这件事情,妇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热情了,好像她心中藏着捂着什么事情一样。
“哎呀。还不是为了生计,在京中的酒楼打下手都比在江安的钱多一些,所以自然就来了,最近酒楼的生意不好面临倒闭,我们这些人可就被遣散了。”妇人说话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云非烟的睫翼轻动。
好像是真的说到了妇人的伤心事,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和慕涟攀谈了,妇人咽了几下,用手上下摸着脖子处,也没有刚才那么中气十足了。
“哎呀,说话说太久了,喉咙又干又痒,有点渴,”妇人向外叫嚷道,“船家他媳妇,你们有没有水喝啊!”
就好像是妇人起到了带头的作用一样,她话一出口,问有没有水喝的人变多了。
之前云非烟叫做大嫂的女人拿着一个有些破旧的铜壶进来了。
“别嚷嚷了,这不是有水呢嘛,像催命鬼一样!”大嫂充满怨气的瞪了船中的人一眼。
妇人不管她的不满,继续说道:“光有水怎么行,那你也得有杯子才是啊!”
“有有有,但是就只有几个口边崩角的杯子,不够你们这么多人同时喝。”
“没事啊,大嫂,我们轮流着喝就是了嘛!”妇人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
大嫂又出去再折返回到船舱中,她这次折返时手里还真的拿着了几个有些破烂的杯子。 然后这些人就拿着铜壶开始轮流的喝起水来,农家人朴实过头,也不在意会喝到别人口水的事情,就这样一轮轮的轮下去,轮到了慕涟那边的时候,铜壶里的水只剩下一小半了,都不够人喝两三口的
。
妇人将铜壶和杯子塞到慕涟的手里,还让慕涟喊醒睡在她肩头的‘妹妹’,一直闭眼小憩的云非烟蓦然睁开眼睛,吓了那靠近的妇人一大跳。
她观察着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已经喝下水的人,然后从慕涟的手中拿走了铜壶和水杯,将这些东西都还到了妇人的手中。
“我和我姐都还不渴,让你喝先吧。”
这妇人和她们好像是最后都还没有喝到水的人了。
云非烟是出于防范于未然所以才有此一说,她心里的警惕可一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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