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承乾宫,穆菱便吩咐惘烟去准备热水。
惘烟踟蹰着看了穆菱好一会儿,才终于问出口:“娘娘,皇上在这儿,可是要……”
“要什么要,全都不要。”穆菱无语的把人打发走。
这群小丫头片子啥事都没经历过,却一个比一个的想得少儿不宜。
梁初见她这般窘迫形状,便起了逗弄的心思,上前将她抓在怀里:“朕也需要沐浴梳洗一番。”
被梁初抱在怀里不是第一次,可穆菱每一次都还是觉得……很危险。
特别是他现在这样灼灼的看着她,说出这样危险的话来。
穆菱定了定心神,斟酌着开口:“皇上,晚宴酉时末开始,现下已然申时末了。皇上若是再不回乾清宫准备,可便赶不上晚宴了。”
“那便一同迟到些许,母后不会怪罪。”
那是你妈,当然不会怪罪你。
穆菱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梁初一番,才道:“您是天子,太后自然只有宠溺您的,我却是不能驳她老人家的面子。”
反正就是不可能答应梁初那种无理的要求,她需要尽量得到梁初的宠爱以稳固地位,但却不能触及底线。
梁初眸光深邃,语气徒然降低了三分温度:“阿菱你觉着你的分位低了?是要贵妃之位,还是那后宫凤印?”
都不是,她只是要自由而已。
穆菱垂眸转开话题:“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
这样的事情还认真的和梁初讨论,那才是撞在枪口上了。
很明显她是在逃避,但眼眸中淡然的神色也叫他知晓,她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心里是在气恼还是其他,梁初竟然觉得有点烦躁起来。
梁初放开穆菱,自己走到窗边:“阿菱对今日之事怎么看?”
“都是人才,古时有云:‘见微知著’。虽然今日只见他们些许文采,却也可以瞧得出一二来。一切全凭皇上思量了!”
穆菱说得乖巧,对科举选拔之事她是万万不能插手的,若不然落个后宫干政的印象在这位心里,她日后定也不会好过。
只叫她说,她也就随便说出一些来。
但这些场面话,越发的叫梁初觉着心烦:“朕问的是阿菱的见解,在聚贤楼中阿菱对那些言论不屑一顾,在湖心岛上阿菱又对那些学子不甚关心,可是阿菱早有了自己的见解?”
“不过是妇人之见,上不得台面。那一些都是皇上的人才,臣妾自然不好去多加关注。”穆菱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干系瞥得干干净净。
她纵使是有一些想法,进宫了却不能说,这些政治上的见解还不若传给穆尚书听,叫她爹去皇上面前卖个人情。
他知道她是有些想法的,只是却也太恪守这后宫的礼教,竟然是连个体己话也不愿意说与他听了。
这般不被信任的感觉,叫梁初觉得越发的气闷,只回头冷哼一声,干脆甩了袖子走了。
穆菱这才松了口气。
若真叫他胡搅蛮缠的问了出来,只怕往后还有些祸患。
不过,今日那几位的信息她需改日里传给爹爹听,却也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梁初前脚刚走,惘烟与翠烟便进来了,正巧遇见怒气冲冲的梁初。两个小宫女一脸担忧的进来,翠烟总是忍不住开口:“娘娘如何又将陛下气走了,明月宫那位可最是小心温柔的,巴不得皇上日日待在她宫里。婢子可打听道,那位今日选了件蝴蝶流彩的宫装,想是要在晚
宴上抢个头彩。”
“韩柳柳?”
明月宫的,现今她也只能想到那位安阳县令的女儿。温柔倒是温柔,就是太做作了,穆菱看着都觉得一阵头疼。
不过只要不惹到她,她便也不会出手。
左右养多少女人,花的都是梁初的银子。
“可不就是那位?”翠烟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侍了一回寝便被抬成了贵人,若是肚子里再有些动静,可不得了了。只说这么些日子皇上来得也不少了,怎么娘娘这肚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翠烟倒是说得在理,娘娘,咱们改日里需请太医看一看,再不行请个平安脉也是好的。”惘烟也点头赞同。
这宫里的女人,头一便是要皇帝的宠爱,再者便是往后能依靠一生的孩子。
也难怪惘烟和翠烟这两个宫女这般的关心了。
穆菱笑了笑:“这种事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哪里那么容易得来的。你们可别再贫了,热水可有准备好?”
“自然,娘娘您小心些。”
惘烟上前掺着穆菱,伺候她去沐浴。
在外头逛了半天,泡在热水中的穆菱有些昏昏欲睡了。
脑子里面一时闪过今日见过的那些,一时又是韩柳柳李轻尘这等宫妃。
今日晚宴她是不打算出头了,但若是这些人惹到她,她也定然不会手软。
只今日皇后也会到场,到时她倒要看看,苏念如到底会是个什么表情。
沐浴完毕,穆菱披着一件外衫到得卧室,见惘烟早准备好了衣衫,只见那衣衫的款式,穆菱便越发的无语。
“今日是家宴,怎么准备这么一件衣衫?我不是有好几件宫装?”
“娘娘,今日百花争艳,谁还会穿那样规矩的宫装?索性也不是什么严谨的宴会,大家只恨不得穿得光彩照人才是。”惘烟将那见衣服提了起来。
那是一件蓝色的广袖流仙裙,也不知是何时做的,看着极是飘逸。
只是有一点:“现下正是秋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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