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宫虽然地处内宫,却是处独立的空置着的宫殿,平日里也是用来接待女眷的。
仁德太后到时,里面已经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了。
两位柏来国的公主坐下下首,上首坐着的是慈孝太后,正温柔的笑着与柏来国公主说着什么。
仁德太后顿时便是一阵气恼。
原来早已有慈孝太后来招待了,叫她过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并没有人关心她是不是回来或者什么时候来。
这一认知让仁德太后顿时心里不爽快起来,面色也不尽好看。
“仁德太后驾到—”
太监的唱报声音响起,殿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仁德太后从外间走进来,冷冷的瞥了慈孝太后一眼。
慈孝太后倒是并不在意,笑了笑道:“哀家还以为姐姐有事儿耽搁住了呢,却没想还是来了。”
“你什么意思?”这是在说她不会来的吗?
“哀家可没别的意思。”
慈孝太后原本便生得艳丽,此时虽然做了太后,妆容要厚重一些,但骨子里头的那股子艳丽却是掩盖不住的。此时这般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讽刺的怼人意味,叫人看着心头便是不爽快。
仁德太后面色越发的冷,在另一旁坐下来,将目光放到两位柏来国公主的身上:“哀家来迟了些,实在是宫里琐事多得紧。两位公主第一次来安定国,可还住得习惯?”
“这位太后娘娘,安定国挺不错,我们很满意。”其中一位站起来行了个礼,便有坐下来了。
看起来这两位公主是个知礼随和的,且也知晓他们此次来安定国的作用,并不排斥被和亲。
仁德太后打量了一眼,这柏来国的民风想来是开放了些。
两位公主的穿着有些大胆,不仅胳膊脖子去全在外面,便是肚脐也未曾遮住,下面的衣裙更是夸张,比之舞者的衣物还要大胆一些。
若是穆菱在这里,便能一眼认出,那是国外的服饰,最是适合跳肚皮舞的。
然而看在仁德太后眼里,却是只是觉着不妥,心里也多了几分不喜。只是一想到这说不定是要进了后宫的,左右嫁的不是她儿子,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聊了一会儿,两位公主便说累了,慈孝太后便差人安排了两位公主歇息。
从云华宫出来,看着天色还好,慈孝太后索性慢慢的走回去。
仁德太后见了,便也跟在身后:“妹妹倒是很有心思,这会儿还能这般悠闲,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想当年,性子最是咋呼的一个便是贵妃了,没想到当了太后,竟是沉稳了起来。
慈孝太后冷哼一声:“如今后宫空虚,哀家没旁的事情可以劳神,自然便是悠闲了些。皇儿也常常劝说哀家,叫哀家只需享福即可,无需劳累。”
“哼!”儿子生死未卜,这是仁德太后最大的痛处!
如今她虽然得了一个太后之名,但其实只是被监视住了,做什么事情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处处都得受到限制!
“姐姐还是悠然些的好,这陛下大丧刚过,姐姐若是这般焦虑忧心,再来一场大丧,便是不好了。”
这是在诅咒她死呢!
“你也别得意!”仁德太后黑了脸色。慈孝太后仿佛没看到一般,伸手掐了朵花儿在手里:“你打的些什么主意哀家清楚得很,那张家的孩子也在后宫住了不少时日了吧?你当真以为那些下作的手段便能达成目的?哀家今日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若是哀家的玉儿得了一丝一毫的损伤,那张家的嫡子便是只有死的没有活的。”
仁德太后面色突然白了一白,眼中有些惊诧。
她打的什么主意虽然未曾明说,但深居后宫的慈孝太后能看出来并不奇怪。只是仁德太后只想着即便慈孝太后看出来了,也顶多是防着她,但一旦事情成功了,便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
然而仁德太后怎么也没想到,慈孝太后竟是有这般狠的心!
“姐姐勿要这般惊讶,想必玉儿也会是这般的性子。姐姐还是不要走错了棋子,到时候鸡飞蛋打才好。”
轻飘飘的留下一句,慈孝太后便丢了那花朵,转身快步走了。
警告到这里便可以了,若是说再多反而是适得其反了。
仁德太后打的什么主意,她知晓了之后自然会好好防范,并无大碍。
在瀑布处完了好几日,宫里便传来了消息:柏来国使者来访,宫中设宴款待,玉若公主该要回宫了。
叫人意外的是,梁初也收到了一份请帖。
“只是这样的场合,我却是不爱的。”将帖子丢在桌上,梁初有些不愿意。
这宫里的宴会最是一个虚与委蛇的,他最是清楚不过。
以往他做了个皇帝,自然是没办法的事儿。但现在这安定国的宴会,似乎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了,请他去做什么?穆菱却是捡起了请柬:“皇上是个有心的,且你可别忘记了,那劳什子海底墓便是在怪石峡那边发现的。此次柏来国第一批的使臣在怪石峡失踪,如今又来了第二批,那怪石峡的事情便没法揭过去,我们去
听听也好。”
据说是有鬼船,她倒是很好奇这鬼船之说,说不定还能叫他们找到回去的路。
梁初听闻,便也觉着是这个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道:“我与你去。”
帖子上写的是两人的名姓,自然没有只去一个的道理。
沈玉若听闻他们要与她一起回宫去,不禁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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