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
林青瑶凝眸望去的目光洞穿过玻璃,也渐渐投得深远,在她眼前簌簌地不断往下落的这“细碎花瓣”的洁白,立刻被放大,四面八方的扩散开去,不规整,但足够清晰明了,已经变成了洋洋洒洒,如鹅毛一般,在满天的飘扬,在漫天的飞舞,无声无息的落下:下雪了。
哦?!
原来是外面天又下雪了。
“这天可真奇葩,天气预报明明说今日无雪,可这雪……下得好像比昨天那场雪还只大不小呢!”
咚咚……
咚咚。
这时静谧的办公室里响起几声轻轻的敲门声,敲得很有礼貌,但还是经意的打破了一屋的静谧。
林青瑶便一下收回了凝眸望着窗外的目光,调转过头对着办公室的门——
“请进。”
声音不大,语气也不冷不热,古井无波一般,但足以让外面站在过道上敲门的人,听得清楚。
随即,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轻轻推开。
一个同样身穿警服、修长纤细的身影“咚咚咚”地快步走进林青瑶的办公室。
“心虹,是你,怎么还没下班?”
林青瑶看到走进来的人是她们刑侦大队的程心虹,即她的属下,也是亲如姐妹的闺蜜,声音转而温柔体贴地问道。
“我的林大副队长,你不是也还没下班吗?”
快步走进来的玲珑纤细身影接口调皮地反问道。
来人正是程心虹,今年7月份刚从k城警校毕业,直接分配到林青瑶所在的刑侦大队,俩人的父母都是警察,小时同住一个院楼,发小关系,亲如姐妹。
程心虹今年二十一岁,比林青瑶小两岁,也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性格属于比较开朗型,阳光活泼。
反问话的同时,这个同样也长得前凸后翘,腰肢纤细的程心虹,已走到林青瑶办公桌前的一张沙发前,翘屁股一撅,便轻盈坐下了。
“林队……”
程心虹一脸笑眯眯的刚仰头叫出“林队”二字,就遭到林青瑶扬眉毫不客气的熟悉娇嗔声给打断了:
“心虹,你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没外人单我俩的时候,就和平常一样叫我嘛!”
程心虹闻言,便嬉笑着快言快语的调侃道:
“唉!你怪我咯?我还有冤无处诉呢,从警校毕业那会儿,刚来西区公安分局你手下上班时,我一叫你青瑶姐,都不知挨了你多少次骂,还故意凶巴巴的横眉竖眼的用一副命令的语气纠正我:‘程心虹,这里可没有你的什么青瑶姐,你当来这里上班是过家家玩儿啊?我是你的上司,下次记住,以后请叫我林副大队长,或者林队。’”
林青瑶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在里面鬼鬼祟祟的作怪,但看到程心虹是一副嬉笑着和自己调侃的小样,随即便毫不带一丝尴尬地驳回这小妮子道:
“不怪你,难道怪我噶?上班嘛,当然就该有个上班的态度和样子了,尤其人前人后,你当然应该严肃的叫我林队,这是纪律也是你作为下属对上司的一种尊重,但一分为二,私下里和没人的时候咱们可是好姐妹好闺蜜,你还叫我‘林队’,你程心虹不觉得生份,我还别扭呢!”
对于林青瑶这郑重其事的驳回,程心虹则是一副直接无视和油盐不进的样子,左耳听进来便由右耳放飞出去,一直笑嘻嘻的眯眼看着对方,现在眼前上位身份的林青瑶,她可没当她是自己的林副大队长,而是和自己从小一起玩大的好姐妹好闺蜜。
于是,娇嗔卖萌起来的程心虹索性放开来,愈发登鼻子上脸的嬉笑着,继续快言快语的和林青瑶调侃道:
“冤枉,简直就是天大的冤枉好不好?被你骂了n次后,心虹就不得不小心翼翼和提心吊胆的记在心上,所以在你刚正不阿和毫不讲情面的淫-威之下,我现在叫你‘林队’基本都叫习惯了嘛。”
“现在想要让我一下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在什么场合该叫你林队还是青瑶姐,很伤我年轻的脑细胞的,因为就连我在睡觉觉时,在梦里梦到你,我条件反射的先叫出的第一声都是‘林队’,你现在才知道怪我,那我也是没办法也很无奈的啊!”
“唉,本宝宝真够郁闷好郁闷了,怎么横竖都是我的错,宝宝实在是好委屈好委屈哦,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宝宝呢?!”
林青瑶顿感无语,犹豫了一下,心里似有几分尴尬抑或抗拒地暗想:
切,好你个伶牙利齿的小妮子,说来说去,我竟然被你说成了始作俑者的直接罪魁祸首,可我又哪儿错了,在局里不得规矩绳墨吗?
哼,猪八戒照镜子,你想反打一耙是不是?还跟我兴师问起罪来,我做得就根本没错啊?!
可……可尼玛个锤子,心虹小妮子这话里话外,又怎么听着让我直起鸡皮疙瘩呢,还拔凉拔凉的,奇怪了……
得,这不是还在局里吗?只要咱俩还在局里,咱俩就不算下班,我得杀杀你小妮子的这人赖疯劲,看你以后还敢跟我口花花,死皮赖脸,装模作样的娇嗔卖萌不?
我好歹还是咱们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不是?
同时我还是你姐呢,你还是我妹呢,明白不?姐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不就长了一张伶牙利齿能胡咧咧的小嘴吗?有啥了不起,瞧把你丫能的,咋不抬头把天给说破个窟窿出来。
林青瑶便板起脸来,佯装恼羞成怒的断然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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