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转过头与魏霆跃四目相对,清澈干净的眸子依旧毫无杂质:“在下是怕魏将军到时候无力为自己澄清。”
“你他娘的胡说什么?你个兔崽子,是在说本将也是叛贼同党?我打死你!”魏霆跃的脑子瞬间炸开了,说完便举起榔头一般的拳头对着常远兆直直的砸过去。众人的惊呼之下,小将军只是利落的抬起左手,将袭来的拳头生生接在手里,被他骂了一上午,小将军心中也有团怒火想要发泄,差一点便扭折他的拳头,但理智告诉他,救人要紧,不可节外生枝。“这可
都是您说的,我口口声声替那东都侠求情,我便成了他的同党。那娄知县与魏将军是姻亲,今日将军又多番袒护,不知如何逃脱干系?”他捏着魏霆跃的拳头,语气虽冷静,眼中已经爬满怒气。此刻童公公这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发现自己的脸可耻的红了。他这段日子四处寻访,找了几个外貌与常远兆有几分相似的美男子,带回府中解他相思之苦。如今看来,赝品还是赝品。哪怕脸长得一模一
样,可这气质,性格,身手……如何能与小将军相提并论?
魏霆跃被常远兆的话懵住了,赶紧抽出手跪趴在地上向皇帝表忠心:“皇上明察,臣真的没有参与谋反,臣与那娄知县……也极少来往。请皇上明察!”
话音落地,殿外忽然响起潘誉凄厉的哀求声:“皇上,臣自知教子无方罪孽深重,恳求皇上饶小儿不死,臣愿意替他领罪受死!”
这爱子之心让殿内的人都有些沉重期艾。小将军趁势再次恳求:“求皇上饶他不死……”
“这件事……朕……再考虑考虑。”
常雄也赶紧上前帮腔:“皇上,再考虑就来不及了,今日就是潘景元斩刑之日!恐怕现在,已经押赴刑场了!”
皇帝叹了口气:“好吧,传朕旨意,潘景元谋杀官员的案子别有隐情,迅速押回开封府大牢,延期再审。”
听了这曲折的过程,梁伊伊回到客栈房间中,依然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你又想说我什么?”常远兆猜到她肯定又没好话,跟着她来到床边,但又不能坐下,只得用膝盖顶着床榻,让自己稍做休息。
果然,她转脸就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似笑非笑的说:“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狡猾!我估计,那姓魏的回去以后至少要吐上两天的血。”“我也是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有什么罪行能比意图谋反,更能堵住魏霆跃那班人的嘴?而且还能使老百姓相信,东都侠的所谓义举,实际上也是受官方的控制。这样既能为潘景元的杀人罪开脱,又能维
护朝廷的面子,打消有些人企图效仿东都侠的心理。
“我以后可不敢得罪你了。嫁给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这么有心眼,呦~想想都可怕……”她做出一脸惊恐的表情,身子缩进床角。
他又当真了,膝盖跪在床上,伸手去抓她:“娘子你别这么说,我的坏心眼绝不会用在你身上,你不许怕我!”
她见他如此不经逗,便不再为难他,乖乖向他怀里一钻:“逗你的。你这样聪明,我高兴还来不及,起码不用担心你在外面被别人欺负。对了,该给你换药了,趴上来。”
看着他身上原本唯一没有瑕疵的地方如今又是伤痕累累,她心疼的两眼通红:“天呐!伤成这样!还疼吗?”
他听出她说话声有些颤抖,侧过脸问她:“还行。很严重吗?”
她带着哭腔说:“嗯,都烂了,哎哟心疼死我了。还好我已经怀宝宝了,不然可怎么办呐?”
他哭笑不得:“你又胡说。这跟怀宝宝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有没有打坏……以后会不会失灵……”她一边嘟囔,一边轻柔得将药膏抹在他的伤处。
他没搭腔,忽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转过头望向她,脸上泛起薄红,眼中闪着忽明忽暗的异样光辉。
她知道他神色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两个原本一点就着的人,这“斋戒”般的日子确实不大好过。一时之间竟也只能呆呆的回望他,勉强镇定住自己内心也翻腾起来的汹涌波涛。
一分钟左右,他猛的将她拽近自己……门外恰时响起一阵婴儿的哭声。“哇~哇啊~哇啊啊……”
这哭声,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劈醒了这对昏头昏脑的准父母。他眼中迷雾片刻消失,她也褪去了脸上的绯红,心中的不安定,随着婴儿嘶哑的哭声消散而去。
“我们……”“我们……”他们二人异口同声,却谁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难掩羞愧之色,干脆将脸埋在枕头间,发出闷闷的声音:“差点犯了大错,我实在太糊涂了。”
她虽然没说话,却也有些无地自容。身为准妈妈,怎么能如此把控不住自己的心?他转过脸,伸出大手抚上她的小腹,眼神宽厚温柔:“爹爹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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