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雄笑着安抚他:“常某又如何能让大人为难呢?任何事,都有我常某人和潘太师在后面担着。事情的巨细,常某还要与宋大人详尽交代,必不会让大人难做。”
宋大人依旧战战兢兢,心有不安,但又实在无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接茬:“好,那宋某洗耳恭听。”
常雄如此这般将事情的操作过程交代给他,最后还不忘添上一句:“太师让常某向宋大人转达谢意,日后必当报还给大人。”
话说到这份上,又有常雄和潘誉两座大山压顶而来,宋大人再无推脱的余地。“话已至此,宋某理当尽心竭力,不负太师和常大人所托。”
“常某替潘家多谢宋大人了!”
洛阳城另一座府邸中,秘书监王大人家也来了一位稀客。“夫人,常夫人到访。”
正坐在梳妆镜前臭美的王夫人吃了一惊:“哪个常夫人?老的小的?”
丫鬟小惠不急不慢的告诉她:“常远兆将军的夫人。”
王夫人被这不速之客的突然到访弄糊涂了。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她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小惠见女主人魂不守舍,小心问道:“要不要奴婢跟她说您不方便见她?”王夫人立刻否决:“不行,这小妮子不简单,不给她面子,等同于不给她男人面子。”这常远兆如今在朝中红的发紫,皇帝但凡提到他,除了夸赞,几乎没说过别的话。这常远兆又是出了名的老婆奴。这种
丫头,哪里得罪的起?“何况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得去会会她。”
所有的忐忑不安,在走到堂屋见着梁伊伊的那一刻,全都化为脸上热剌剌的虚假笑意。“常夫人!您要来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我也好把府里打扫打扫,准备些好酒好菜的招待您啊!丫头看茶。”
梁伊伊却实在受不了这些虚情假意的客套,第一句话便切入正题:“不必了,不麻烦夫人,今日前来叨扰,实在是有要事相托,还想请夫人千万莫要推辞。”
王夫人见她如此直率,心里的焦虑竟然少了几分。与直肠子打交道,总好过与笑里藏刀的棉里针为伍。“常夫人是爽快人,那姐姐我也没必要跟你套虚辞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她说的轻巧,但在听完梁伊伊的要求之后,也立刻吓得面如土色。“啊这恐怕……常夫人的请求,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梁伊伊早知道事情不可能顺风顺水毫无波折,对方肯定会开口拒绝,所以她早已准备好了对策。“哦是吗?”她走到王夫人面前,故意压低嗓子低语道:“太常张大人弹劾王大人私售文职的奏折,现在应该到
洛阳府了吧。不知道这折子,是先让太师爷看见呢,还是先让皇上看见呢?哦我都忘了,张大人前两天刚跟我公公在一起喝茶,好像暂时让我公公代为保管着呢。”
这席话听起来软绵绵,却像滚滚天雷一般轰得王夫人惊慌失措。关系到夫君的前程命途,她如何还有别的路可选?“夫人……若我帮你们,是不是……”
梁伊伊依旧轻声细语,不带任何情绪的在她耳边说:“王大人的事儿,说白了是替大佬们背了黑锅,他何其无辜。若夫人肯识时务,我公公还有太师爷又怎么可能让忠良之士含冤莫白呢?”
王夫人拎在喉头的心稍稍放下,可又一想,还是觉得不太放心:“那张大人那儿……”
梁伊伊笑了笑,悠悠说道:“张大人是潘太师的得意门生,您觉得这是个事儿吗?”
王夫人咬牙把心一横,对她正色许诺:“那么一切听从常夫人吩咐。”
走出王家,小梅扶着梁伊伊跨上马车。坐定之后,丫头好奇的问:“小姐,那奏折的事情,是真的吗?”
梁伊伊笑着告诉她:“是真的,不过爹都说了,那东西一大篇空话,毫无实用的凭据,递上去也是白搭,不如拿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小梅点点头,可还是觉得不解:“老爷为何这么不遗余力的帮潘太师呢?他们平时交情也没有多频密啊。”梁伊伊叹了口气望向车窗外,像是对她说,也像是自言自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魏霆跃也好,姓金的也好,现在能动潘大少,今后还不知道会对咱们家冒什么坏水。外戚跟官僚本来就是不可调和
的矛盾势力,更何况之前还硬生生结了仇。爹跟相公这么做,也是不想事态发展到唇亡齿寒的地步。”波云诡谲的官场,真是一部狰狞可怖的绞肉机。一旦踏进来,就算正直如常雄,清高如常远兆,稳重如潘竹青,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堤防身边随时袭来的暗箭。如今潘竹青是箭靶,下一个会是谁?会是她的小白脸儿吗?小白脸儿光对付强悍的辽人就已经殚精竭力,哪还有心思抵御朝中人的暗算?他哪有那些城府?回顾历史,北宋的将军们,有几个得到好下场的?狄青,岳飞,杨业……哪一个不是死
在自己人手上?
梁伊伊的内心一路上被这些七上八下的负能量纠缠着,刚踏下马车,便弯腰吐了一地。
小梅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着。从梁伊伊怀孕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她有过这么大反应:“小姐您没事儿吧?”
梁伊伊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子,小梅一边用手轻抚她的背,一边喃喃自语:“小少爷们,别欺负你们娘了,她这些天够辛苦的了。”
梁伊伊轻轻摸了摸肚子,露出前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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