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儿长大了,她懂事了,听得懂大人的话,也记得住唐钰安的名字,一看到她哭,季馨下意识地就想上前,却被李医生直接拦住了,他指着季馨道:“别过来,孩子现在还不想跟你亲近,你上一边去吧。”
季馨只能听话,视线却紧紧地缠在那娃儿的身上,李医生低头哄着小家伙,小家伙一直哭,小手紧紧地抓着李医生的衣服,李医生抬眼看着老陈,还有季馨,说道:“我去不去帮忙治疗,这个要看这怀里孩子的意思,她要是肯去,我就去,她要是不肯,我就不去了。”
老陈一听一僵,老刘下意识地就有些着急,甚至还想说些什么,被老陈给拦住了,季馨擦了擦泪水,视线落在歆儿的脸上,看着她活力地哭着,也好过像在梦里那样无能为力,季馨半蹲下身子,跟歆儿平视,她自己平复了下情绪,看着歆儿,一字一句地说道:“歆儿,妈妈很爱你的,从来就没想过要放弃你,当初妈妈是真的不知道你还活着的,妈妈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里,你知道吗?那里不会让人出来的,妈妈知道你不见了,特别的难受——”
“你走开!你走开!”歆儿立即挥手,情绪激动,一听到不要你什么之类的话。歆儿就更激动了。
李医生紧紧地抱着孩子,对季馨说道:“你还是先回去吧,很明显她并不想跟你多说话,走吧,孩子向来都是敏感的,当初那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这辈子最恐怖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再来火上浇油了。”
季馨很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消失了三年已经长大的女儿,她现在什么都懂了,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了,她甚至听得懂季馨说的每句话,季馨自己顿时也无比脆弱,她真的好想告诉唐钰安,你知道你女儿还活着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更难受了,她站了起来,对李医生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晚点我再来。”
她听到歆儿哭就难受,老刘还不愿意,还想说些什么,被老陈扯了下,只能跟上季馨出了门,季馨走出门之后,往回看,就看到歆儿探头看了过来,眼眶都还是红的,她视线跟歆儿对上之后,歆儿刷地收了回去,季馨心里一暖,突然觉得也不是没有希望,她脚步轻快了许多,老陈跟老刘两个人见状,心思翻转,老刘说道:“这李医生如果不肯把歆儿给我们怎么把?”
季馨想了下,说道:“先静观其变吧。”
老刘叹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老陈道:“没事,反正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干脆就暂时在这里住下了,总不能真的不管歆儿小姐就走吧,再说了,那个李医生也说了,如果是歆儿小姐答应了,那他就会去给少爷看病,这样的话不就一举两得?”
“你说的也有道理。”老刘道。
季馨走在前面,她脑海里全是怎么让女儿再认她这个妈妈的念头,想着想着觉得还是蛮有希望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接下来的时间,她没事就去看歆儿,站在外面,歆儿一直躲在屋里,季馨知道她不肯见她,就把礼物买了以后放在门口,第一次买了以后,再去看一直都在,到了晚上,季馨再去看的时候,礼物就不在了,她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再买礼物去,放在门口,就很快地被拿走了,季馨心里一阵欢喜,只要她肯拿,她就有希望。
老刘看着季馨这样,也不好催她,现在虽然唐钰安的事情也很重要,但唐家的这个孙女也很重要。
于是老陈跟老刘都陪着季馨在这个县里走动,直到第三天,季馨再买礼物过去的时候,李医生喊了她一声,季馨抬起头一看,歆儿抱着李医生的腿站在门口看着她,季馨心里一喜,站在门口不肯动了,李医生淡淡地说道:“进来吧,歆儿有事要找你。”
季馨点头:“好。”
她视线落在歆儿的脸上,歆儿虽然转过头了,但是神情并没有排斥,季馨感觉有些希望了,她跟着走了进去,进去后,歆儿站在门口看着她,季馨走进去,想摸她的头,她转身就往里面跑,直接扑在了李医生的身上,李医生抱着她,低声询问:“方才你不是说想见见妈妈吗?现在她来了,你跟她聊聊你看怎么样?”
歆儿抿紧唇没吭声,就这么躲在李医生的怀里看着季馨,季馨走上前,蹲了下来,朝歆儿伸手:“歆儿,妈妈想你了,真的很想你,你来妈妈的怀里好吗?”
歆儿一直抿着唇,眼睛眨了眨,就这么看着季馨,季馨耐心地等着,一直等着,等到她的脚都麻了,歆儿才一挥手拍开了她的手,季馨被这么一拍,整个人一愣,甚至连动作都僵硬了,歆儿哭喊道:“你为什么不要我?”
季馨刚刚浮起来的心疼顿时跟刀割似的,她咽哽道:“妈妈不是不要你,妈妈是不知道你还活着,妈妈以为你,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出事,是你不要我的!”歆儿指着季馨,满脸的控诉,季馨心里又是一阵发疼,她伸手道:“宝贝,你过来,让妈妈看看你,妈妈真的没有撒谎,妈妈是真的不知道你还在的,如果知道你在,妈妈就是爬着也要找到你。”
“你骗人!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可是你们从来就没来接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歆儿冲着季馨大吼,季馨只能看着歆儿默默地流泪,她低声道:“宝贝你记住了,妈妈永远不会不要你的,你还记得爷爷吗?爷爷也在家里等你啊。”
歆儿一个劲地掉泪,泪水一直顺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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