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看到男人嘴边的笑意时,她愣了一下,然后瞳孔剧缩。
“他醒了。”
梁毅醒了。
梁笙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少年正靠在床头看电视,听见门响,抬头见来人是她瞬间眼前一亮,“老姐!”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笑容,让女人的眼眶莫名就湿润了。
陆淮站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一句,“别激动。”
梁笙瞪了他一眼,然后很平静的走过去,因为只有她自己清楚,胸腔里的心脏此刻是如何狂吼喧嚣,无法平息。
走到床沿,女人看了梁毅好一会儿,看的后者都发毛忍不住问,“姐?”
“我想打你。”
她说完这句话,眼泪就啪嗒掉了下来。
终于……终于醒了。
少年一愣,旋即慌手慌脚的安慰起她来,“老姐你别哭啊,我这不是醒了吗?我醒了还不好吗?别哭别哭啊……”
病房里,梁毅紧张的声音逗笑了某人。
他走过去,顺手抽了两张放在桌子上的纸巾,替她抹掉泪水还不忘调侃一句,“多大的人了还哭的跟个花猫一样。”
这一幕落在少年的眼里只有害羞。
他默默的别开脸,总觉得自己醒来的不是时候,这两个人分明就是想要虐死他这只单身狗,强行喂了他一波狗粮。
梁笙想到病房里还有个未成年,赶忙避开陆先生的触碰,耳根烧的通红,咕哝了一句,“谢谢。”
男人盯着她微红的脸笑,“不客气。”
拉了两把椅子坐下,女人其实是想问问他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些事。
可是在来的路上她听陆淮说,梁毅从醒来以后就一直没有主动提过这件事。
为什么呢?
他难道不想早点抓到凶手吗?
梁笙复杂的看了眼少年,虽然他不说,但她知道,他一定见过凶手的长相。
他这是在包庇那个人呢?还是只是大脑暂时性的失忆呢?
后者陆先生已经排除了嫌疑,医生也说过梁毅的大脑没什么问题,根本不存在失忆这一情况的出现。
如此的话就只剩前者了。
少年在包庇那个“凶手”,也就是说他一定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女人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如今梁毅才刚醒,就算没有医生的叮嘱,她也很清楚的知道目前这情况暂不能让他受刺激。
也罢,等过几日再说吧。
现在他才刚醒,应该聊些轻松的话题。
她正晃神,就听一旁的男人淡淡开口,“就定在下下个礼拜吧。”
梁笙一愣,“什么下下个礼拜?”
少年偷笑,“老姐,我们在聊你跟陆大哥婚宴的事,都悄悄的领了结婚证还不办筵席,你是想我姐夫多委屈啊。”
婚宴?
陆淮扬了扬眉,这小舅子倒是得心的很,看来以前真是没少疼他。
倒是女人听到这两个字顿了一顿,险些忘了还有这件事。
之前男人有跟她提到过,只是因为后面发生了很多事加上工作比较忙的原因,她也就先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见梁笙沉默,梁毅以为她是在担心或是有所顾虑,笑了笑说,“老姐,你别担心,杨阿姨人很好的。”
杨阿姨?
女人疑惑的看向身边的陆淮,后者无辜耸肩,“我母亲非说要来看看自己的亲家,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梁笙笑了,想不到,杨雯和赵淑仪第一次见面的场合,是在医院。
这样也好,两家人可以联络一下感情。
傍晚把女人送回了家,男人就接到了盛子煜的电话,又出去了一趟。
梁笙给祝辰彦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简洁,无非是一些关心的话语。
可对方一直没有回复。
她都能想象的到,祝辰彦一整天都守在病床前,眉眼疲倦,眼底溢满自责,甚至带着浓浓痛恨杨自珩的模样。
之前就听应巧说过,祝辰彦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父母很早离异,父亲再组家庭,而祝习玥跟了母亲,祝辰彦因为是祝家唯一的男丁也就跟了父亲学习如何打理和掌管一间公司。
好像是前不久,祝辰彦的母亲因患急病离世,祝习玥才被带回了祝家。
*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驾驶座上,盛子煜看了眼派出所的门,又看了眼陆淮,“我进去看看小暖。”
男人点了根烟,没有多说,就眉目寡淡的嗯了一声。
盛子煜推门下车,一只脚刚着地,他又突然回头问了一句,“你相信小暖吗?”
陆淮吞云吐雾,烟圈朦胧了五官。
男人的手很随意的搭在车窗框上,眼底是一片浓浓的阴郁。
“我信没用,要有证据才行。”
盛子煜顿了顿旋即笑了,“你明知道他们把宋暖弄进去就是为了试探你对她有多在乎,为什么还要亲自过来?”
陆淮又抽了一口烟,犀利的眸子平缓缓的扫了眼倒车镜,扯唇,“我只是想看看那帮人到底有多愚蠢而已。”
盛子煜一顿,倏的笑了,“真阴险。”
话落,副驾驶正在抽烟的男人淡淡斜了他一眼,“过奖。”
不要脸。
盛子煜挑眉,“你不进去?”
“不了,谁进去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
盛子煜差点脱口而出,不过他还是及时打住,毕竟说再多都一样。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更何况陆淮已经有了梁笙。
就算那女人同意他再娶一房,怕他自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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