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白心说,这小东西胆子真好。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它信任,索性默然不语,任它打量。
余光扫见小东西朝这边爬了爬,整个小身子匍匐在地,看起来异常滑稽。
朝辞白朝它看了一眼,它顿时僵住,瞪大眼望着她。
肉上的油滴在火里,噼里啪啦响。寒风吹到这里似乎也变得温暖,绕了个圈向着远外而去。
小狐狸一挪再挪,终于到朝辞白一米处的地方停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终究还是个小东西,盯着金黄的兔肉流口水。
朝辞白被它的模样逗笑,不过那笑很快就消失了,等小狐狸看去,她还是之前副古板严肃的样子。
“好了。”没过多久,朝辞白便用积雪熄了火,把烤得金黄诱人的兔肉放在了小狐狸面前,“凉一会儿再吃,不然会烫伤你。”
说完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积雪,回了茅屋。
小狐狸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面前的烤肉,一脸茫然。
烫?
什么是烫?
他嘭地化成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小男孩,头顶两只尖尖的狐耳,一头银白色头发比身板还长,委顿在地,与积雪融成一片。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兔肉,顿时手指传来火辣辣的疼,他小声啊了一声,急忙收回手,跳开几步警惕的和地上冒着香烟的兔肉对峙着。
过了一阵,他终于还是受不住那香气的诱惑,走过去小心的碰了下,手指头不疼了。
朝辞白辗转难眠,起身去喝了杯水,放下杯子的时候视线不经意扫向窗外,只见月色下,一颗脑袋在窗户上露出半截朝里看。
被她发现,那孩子唰的跑远。
可能是嫌两条腿跑的不快,跑了没多远就变为了原型,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朝辞白:“……”那只小白狗,没穿衣服。照小狐狸的作风,昨天半夜偷窥被发现,它肯定好几天都不敢再过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朝辞白给它烤了顿肉,让它食髓知味忘了害怕,一大早就拖着一只比它个子还大的兔子出现在院外,毛发被染
的通红,像一团挪动的火焰。
朝辞白打开门时,正好看到它嫌弃自己兽身拖不动猎物,变成了小男孩,废力的把刚死掉的兔子拖到她面前,眼巴巴的望着她。
朝辞白垂眸和小东西对视一会儿,走进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件靛青色交领上衣,扔给了他:“穿上。”
等小狐狸从当头罩下的衣服里冒出头来,朝辞白已经拎起兔子到一旁剥皮去内脏了。
他看了看朝辞白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身子,呆着没动。
朝辞白抽空回头看了眼,只见他捧着衣服无措的站在门口,漂亮的过份的小脸蛋上一脸茫然,白嫩嫩的皮肤在冰天雪里的冻得通红。
有些可怜。
她愣了愣,“不会穿?”
小狐狸点头,红了脸。朝辞白放下兔子,握了把雪搓干净手,走过来蹲下,一点一点教他:“以后变成人的模样时,一定要穿衣服。这个不难的,从这里把手伸进去,这边也伸进去,再这样……唔,这衣服对你来说有点大,你先
这样捆起来,等我有时间回去带几个小孩子的衣服过来。”
小狐狸不敢看她的眼,一直低眉顺眼,认真的学着穿衣。
那衣服上有她的味道,淡淡的檀木香。
小小的人儿裹在长长的衣服里,看起来有点滑稽,朝辞白盯着看了会儿,说:“总比没穿的好。”
她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小白狗,你的家人呢?”
小狐狸摇头。
他没有家人,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懂事的时候,就开始被各种凶猛的妖兽追杀,别的小动物也都不喜欢和他嬉戏玩闹。
见他摇头,朝辞白以为他不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可能会在这儿住很长一段时间,你如果没地方去的话,以后就跟我住在一起吧。”
小狐狸惊喜的抬头,撞进她眼睛里,他又迅速垂下脑袋,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细细的叫了声,“师父。”
小花家的老头,也收养了很多无处可去的小妖兽,他听他们都喊老头叫师父。所以,师父就是家人的意思吧?
朝辞白一愣,有些高兴,又在他头上揉了一把:“那好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小狐狸歪了歪头,不太明白徒弟的意思。
朝辞白不是一个很能照看孩子的人,事实上,在家族里一直都别人在照顾她,把她照顾的连人心险恶都不知道,直到后来遇到那一群人,学会了很多东西。
她找了些柴火,刚把火升起来,衣角被扯了扯。
她回头望去,小狐狸怯生生的望着她。
朝辞白沉吟片刻,问:“饿了?”
小狐狸急忙摇头。
“渴了?”
小狐狸又摇头,想说什么,好像难以启齿。
朝辞白回想了一番家族里这么大丁点儿小孩的行为,默了默,问:“想尿尿?”
小狐狸顿时小脸涨红,结结巴巴的道:“不、不是的……”
朝辞白松了口气。
真要让她给这个小家伙把屎把屎,她可能真做不到。
“那你想说什么?”
小狐狸被她看得脸更红,攥着她衣角的手轻轻发颤,“师、师父,我不是、不是狗狗,我、我是、是……”
就在这时,远处地面上忽然鼓起一个大包,一瞬间到了面前!
朝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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