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咱们先静观其变。”
冯易之听到团子的提醒后,立刻点头。
此时在断剑山山脚下,云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分散得很开,几乎人人身上配着剑,或卧或立或舞,都在感悟着逸散而出的剑意。
“兄台看着面生,不知从何而来?”
冯易之不远处的一位剑客看到他后,果断换上笑脸,然后对着冯易之说道。
“都说断剑山剑意不灭,慕名而来,果然名副其实。”
素不相识的人主动凑拢,冯易之本能地提高了警惕之心。
“哈哈,那倒是!我灵州断剑山的名声,在整个大陆都算得上有名。
相传当年此处为剑祖居所,后来天外邪魔入侵,一位大帝级别的邪魔来攻,被剑祖手中三尺长剑所阻。
这断剑山就是剑祖一道剑痕劈成,据说那邪魔都抵挡不了剑祖锋芒,重创逃遁。”
提起灵剑山时,这人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种敬仰,仿佛他亲眼看到剑祖发威一般。
“剑祖风采,恨不能与他同生一个时代,也好亲眼瞻仰一番啊!”
冯易之看他这么推崇剑祖,于是顺着他的话道出一声感慨。
“不错,若是与剑祖生在同一时代,我一定要拜他为师,鞍前马后,尽心侍奉。
即使不能拜师,只要能为他捧剑,成为剑侍,我也甘愿。”
似乎难得遇到知己,这人说得愈加兴奋了。
“兄台此言差矣!”
冯易之蛮横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语调说道:“我辈修士,只要手中有剑,心中有剑,自然可开辟出自己的剑道。
前人风采,我们给一分敬重;但若生出侍奉一生的心思,那剑心已颓,如何能窥见大道!”
“为何你们都如此说?”
那人本来兴奋的神色暗淡下来,喃喃自语。
“噢,还有人这么说过么?”
冯易之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错,三年前我同样遇到过一位剑客。
他,很锋利!”
这人陷入回忆,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剑客一般,瞳孔微缩,有些迟疑,最终很确定地用锋利来形容了那剑客。
锋利本来只是对器而言,但却被这人用来形容一个剑客,可见那剑客的特质。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形容一个剑客用锋利来表述,他的剑一定带着无坚不摧的特质吧?”
冯易之光是听听,就已经能够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剑客了。
“我不知道!”
这人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我根本就没看到他出剑,只是断剑山逸出的剑气,都被他自身的剑气斩灭。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似乎看到了少年时代的剑祖。”
“如此人物,若能结交,也是一种幸事。”
听到这人的形容,冯易之有了一种想要结识那剑客的心思。
“哈哈,扯远了。还未与兄台通名,在下失礼了。”
这人一拢衣袖,然后双手叠在一起,郑重其事地对冯易之说道:“在下姬姓顾氏,讳深,字元潭。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冯易之看到对方郑重的行礼,想起了大虞中的礼节,不愿失礼,于是同样对着顾深还礼,然后报出早已编造好的话:“在下姬姓冯氏,名易之,尚无字。”
“原来是冯兄!你我同时姬姓后裔,以后可得多多亲近。”
听到冯易之报出的家门,顾深明显对冯易之亲近了不少。
在这个还残留着血脉定高低的世界里,同姓同源,是他们印刻在血脉之中的印记。
“哪里,冯某初来乍到,一切都得仰仗顾兄照拂,还望到时顾兄万勿嫌弃才好。”
恭维话人人会说,冯易之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互相抬着身份,在客套中逐渐热络起来。
“你们还没落脚的地方吧?不如跟我来,我待会儿带你们去看看这断剑山的风景。”
顾深明显是用剑的高手,此时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剑柄之上。
“那就劳烦顾兄了。”
冯易之没有拒绝,然后对着团子说道:“跟上,我们随顾兄一起去看看。”
顾深转身,脚踩在松软的草尖上,却根本没压弯一根小草。
“顾兄好精妙的控制力!”
冯易之跟在顾深后面,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有些惊叹地称赞道。
“冯兄谬赞,我观你虽然是通窍巅峰的实力,但一身真气之磅礴,当初我在通窍境是远远不及的。
这种踏草而行的方式,冯兄试个一两次,自然就会了。
剩下的,不过就是持之以恒罢了。”
顾深微笑着解释道。
“冯兄你看那边——”
顾深突然指着左边的一个人说道:“那是在这断剑山脚最久的一位剑客,据说已经百年未曾动身了。”
“百年未动?莫非死了?”
冯易之顺着顾深所指,看了过去。
一位剑客跌坐在地,膝盖上横放着一把长剑,双目紧闭,纹丝不动。
“以前也有人以为他坐化了,但准备去搬他身体的时候,却被一股恐怖的剑意击伤灵魂,差点丢了性命。
后来还有圣神境的人出手,准备将他强行唤醒,结果同样被一道恐怖的剑意斩中,从此对这剑客闭口不谈。
据他们猜测,这人的剑道造诣早已经突飞猛进,只是因为肉身没有突破,所以才一直保持着这个境界,百年未曾改。
等他醒来,说不得就是一位法则境界的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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