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阳离开许久,曾毅嘴角方才开始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开口,道:“出来吧。”
曾毅话音落地,从屋内的屏风后转出来了三个人,分别是王喜、李建胖还有德安知府刘桂。
“刘大人,作何感想啊?”
曾毅笑眯眯的开口,审案,并非是一位的审讯,拿着证据去让对方开口,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方式,都是可以的。
今个,在曾毅命人请张阳这个户部侍郎来的同时,也让人把刘桂给带了过来,就在屏风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
虽说今个曾毅和张阳两人之间的谈话,张阳虽然流漏出了对刘桂的恨意,可这也能理解,毕竟当着曾毅的面,不管张阳心里怎么想的,他嘴上都必须这么说。
但是,这只是最为理智的想法,如今的德安知府刘桂,还能有多少平日里的理智?
更何况,对刘桂而言,他如今左右都是个死,只不过是决定如何个死法,死后他的家人如何处置,如此罢了。
但是,曾毅相信,对于刘桂而言,他会为他的家人做出一个稳妥的安排的。
“曾大人好手段。”
刘桂满脸苦笑,有了这几天的缓冲,他的情况比起曾毅见他的那一次要好的多了。
“张侍郎所言,犯官都听到了。”
刘桂满脸的苦涩,虽说他早就知道,一旦出事,他肯定是要背下所有罪名的,可是,亲耳听到的时候,心里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滋味的。
“听到就好,听到就好。”
曾毅嘿嘿笑着,道:“其实,本官这也是为了刘知府你考虑。”
“你与其相信一个犯下大罪之人的话,不如相信本官。”
“咱们无冤无仇的,本官虽是恨你至德州百姓而不顾,可却也不会牵连你的族人。”
“本官只不过是想要破案,同时,找到那些被贪墨的赈灾钱粮,仅此而已。”
“当然,这张侍郎若是答应了你什么,肯定也不该反悔的,毕竟照顾孤儿寡母之类的,也用不了多少银子,给些好处也就成了。”
“可是,一旦他亲自出面,给你族人送去好处,那指不定就会被人揪住什么把柄……。”
“而若是本官去做这事,光明正大,因为本官许诺于你了。”
“甚至,本官会在奏折当中,将此事禀明圣上,本官问心无愧,不怕旁人查察,可是,张侍郎,他怕不怕,你心里怕是清楚的很。”
“不仅如此,你说,你相信一个有天大罪责在身,随时可能被查获的官员,你说,你这是不是脑袋不灵光了?”
曾毅说这么多话,其实就是想要刘桂配合他,查找张阳的罪证,这只是其一,甚至,这个曾毅可以暂时忽略,但是,找到那些被张阳贪墨的钱粮,这才是最为关键的,这可是朝廷赈灾的钱粮。
若是这些钱粮找不到了,失踪了,那这两府的灾民怕是真熬不了多久的,至于朝廷在拨赈灾钱粮。
不说朝廷会不会在拨银子和粮食,就算是朝廷在往这两府拨银子和粮食,户部调配的时间和路上耽搁的时间,就足以饿死不知道多少灾民了。
“曾大人,你想犯官怎么做?”
刘桂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很显然,他被曾毅说动了,相较之下,曾毅这个并无罪名在身的钦差,更可靠一点。
最为主要的,是曾毅已经怀疑张阳这个赈灾钦差了,而且,不仅是怀疑,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曾毅差不多是十有八九的把目标就定在张阳的身上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咬死了不开口,不牵扯出张阳这个户部侍郎,可曾毅照样有别的法子查出来。
毕竟,那么多的赈灾钱粮失踪,而且还是在赈灾钦差坐镇的德安府内,说赈灾钦差是被蒙蔽了,这也太小瞧天下人了吧?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如今,在刘桂看来,张阳就是当局者迷,或者,他自认为他的设计已经是天衣无缝了。
在退一步,就算是曾毅最后也抓不到张阳这个户部侍郎的证据,没能如何他,可是,正如刚才曾毅和张阳的谈话一样,赈灾不利,张阳肯定是要受到朝廷责罚的。
这种情况下,张阳岂会有心思去管他这个已经定下死罪之人的家眷?
而且,若是曾毅在旁边盯着,张阳怕是根本就不会在管他刘桂的家眷了,甚至生怕有所牵连。
“先说说吧,你们是如何贪墨赈灾钱粮的。”
曾毅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示意李建胖拿来笔墨纸砚从旁记录。
而王喜则是非常聪明的走到门前盯着,免得有人偷听。
沉默了许久,刘桂方才苦笑着缓缓开口,陷入到了回忆当中:“犯官不过是区区一个知府罢了,虽然官列四品,可是比起户部侍郎而言,那简直是天地云泥之别。”
“四品官职,想要成为三品,哪怕是成为从三品,都是一道天埑,多少官员都跨不过去这道坎啊。”
曾毅看了旁边负责记录的李建胖一眼,李建胖也聪明,这段话,并未曾记录,他要记得,是有用的东西,这些废话根本没必要记下来的。
不过,虽然刘桂说的这些都是抱怨的废话,可曾毅也没打断他,任由他在那抱怨,若是不等他抱怨够了,又怎能从他嘴里得到别的消息,更何况,曾毅也不着急,今个,时间充足。
刘桂足足抱怨了将近一刻钟,方才把话题转入到了正题上。
“张阳是户部侍郎,朝廷的三品大员,又是赈灾钦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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