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二月十五日,除夕之夜。
轰~轰轰一声声鞭炮的轰鸣,混着烟花盛开在城市的天空上,飘飘洒洒的雪花在北方寒冷刺骨的风中凌乱着。
远远的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吵闹声,有笑声,有风声,还有清晰而沉闷的钟声。
当~当~当~~~当~~
整整十二声钟鸣,好像突然在王琼的耳边响起,让低垂的脑袋,感到一阵如同炸裂般的疼痛,费力的睁开眼睛,微微晃了晃头,视线已经模糊,不过还是能勉强看清自己还是安稳的躺在冰凉而狭小的水泥管里。
王琼,今年刚满十六岁,可能他的出生本就是一个错误,他的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没什么文化,也不懂得怎么取那些寓意深远的名字。
印象最深的便是他们小时候听长辈们讲的隋唐故事,秦琼秦叔宝便成了少年时期的心中英雄,所以便给他取了一个琼字,没想到,他们一家真的就穷起来了。
在农村基本上家家都是有地的,也许不大,可是供一家人生活还是没有任何问题,但王琼家没有,据说是王琼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好赌,输了没钱,就拿家里的地抵押,到最后,就什么也没给后辈留下了。
在王琼五岁的时候,随着爷爷的离世,他的父亲便离开村子,跑到城里的建筑队干活,家里都交给了母亲一个人打理。
这样的生活一晃就是八年,这几年里,父亲每次都要两三年才能回家过一次年,就算回家也住不上几天,便会再次离开。
随着王琼一天天的长大,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儿童,变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王琼因为父亲很早便离家,所以家里的很多重活都是交给他做的,从而练出了一副好身体,再加上长这么大也没感受过多少父爱,缺少父亲的管教,使他比村里的孩子更加放肆,更加野蛮,在村里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颇有一种高手寂寞的感觉。
每个跟他打过架的孩子,当再次见面时都会叫上一声琼哥,王琼自己听着也格外顺耳。
那一年,风和日丽,王琼十三岁,正值人生中最有活力,好奇心最强的时候。
王琼带着几个哥们到山上砍柴,茂密的森林里回荡着一声声清脆的鸟鸣,走在崎岖的山路,脚踩着一层干枯的树叶,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声响。
远远的便看到挂在树上的鸟窝,在秋风中摇摆,王琼缓缓的停下脚步,两手将背上的柴火放到地上,转过身,看着紧跟着自己的几个人大声的说道:
“看到那个了吗,既然遇上了,那就别放过,比一比,敢不敢,今天谁先掏着,不管砍了多少柴,咱们都得分他一半,怎么样”。
“敢,有啥不敢的,琼哥说吧,咱什么时候开始”二胖在一旁附和着。
其他人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都把身后的柴火放到地上,走到树下,摩拳擦掌的紧盯着树上的鸟窝。
当王琼的手掌抚摸到大树的那一瞬,突然感到后背一阵轻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
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悠闲的飘着,一声声清脆的鸟鸣顺着清风传了好远,好远。
模模糊糊间,王琼只感觉头特别疼,脸上一阵温热,还有淡淡的腥味,和金属味,那一刻,感觉不到身体在哪里,腿在哪里,手在哪里,自己在哪里,只感觉大脑越来越沉,自己整个人都在旋转,隐约听到一声声凄厉而刺耳的哭声。
然后,王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王琼再次醒过来的时侯,睁眼,便看到一片花白,与刺鼻的消毒水味,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脸上,想要伸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母亲就趴在床边,已经沉沉的睡去,王琼仰面躺在床上,把头深陷在枕头里,两眼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感受着从身上传来的疼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除了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
从那以后,王琼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双腿截肢,回到家里后,每天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听着吵闹的周围。
那一年,父亲回来了,站在门前久久没有说话,然后才缓缓的走进屋里,坐在床沿,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那是这十几年里最没有笑声的一个新年,电视里照常演着春晚,可是每个人却都一脸严肃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从那以后,霉运便开始降临这个脆弱的家里,在王琼卧床的第二年,父亲死在了工地上,一根粗大的钢筋从他的胸膛穿过,鲜血流了一地。
当母亲赶到的时候,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蛮横的冲过围观的人群和阻拦的警察,扑到父亲的身上,把头深深的埋在那鲜红的胸膛里。
母亲回来以后,还是向往常那样的照顾着王琼,洗衣,做饭,只是在闲暇的时候就爱坐在窗台上,向远处望着。
王琼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知道,母亲,想父亲了,还在盼着父亲有一天会奇迹般的出现在窗前,给她一个轻轻的拥抱。
终于,在父亲离去的半年后,母亲服毒自杀在父亲的坟前,没有留下一句话,但在王琼的床边,如往常一样,摆上了刚刚做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那一天是馒头,米饭,还有一碟咸菜。
从那以后王琼就成了孤儿,想要去亲戚家却没有一个收留的,以前跟在他身边的朋友,虽然见面还是会叫上一声琼哥,但却绝对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王琼一个人在冷清的老屋里住了两个多月,终于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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