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师傅!”
微凉的山风吹拂而过,长眉摆动,擦着脸颊上的斑斑血迹,将已然花白的眉毛沾染成了妖艳的鲜红。
华夏天师府掌门人、国家灵异事件研究所所长、世界顶级驱魔大师何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眼前最得意的小弟子,眼神中前所未有地愤怒:“谁让你这么干的?!是老三?他终于忍耐不住想做掌门了么?为何不是他亲至,反而收买了你!”
“师傅,三师兄确实希望当掌门,尤其是他这种做事不择手段的人还真有可能对师傅您下手。不过可惜,三师兄平生最怕的就是您,就算您现在垂死之际,三师兄也是不敢出手的。”
何镛面前的纸人缓缓燃烧,火光中,一名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若隐若现。青年看上去略显瘦削,冷峻的面孔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警惕地看着自己这已经垂死的“师傅”。
“哈哈,就算我苟延残喘至此,你还是不肯真身出现在我面前?你在怕!你口口声声说着你三师兄最怕我,但是你心里明白,你对我的畏惧,不输你三师兄!咳咳,没想到,咳咳咳,没想到最终我居然死在你的手里!”
何镛剧烈地咳嗽着,一股股鲜血顺着嘴角不断的淌出,正常人一次性流这么多血早就昏厥了,可何镛却依旧颤巍巍地坚持没有倒下。
“是啊,徒儿可真是打心底里畏惧您呢,我的师傅。”火光在山风的吹拂下晃了晃,火光里青年人的身影也跟着一阵飘忽不定,“即使是将死,您余威犹在,徒儿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
“为什么?作为我最得意的弟子,为师走后,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你的!就算是掌门之位,有我死前的口谕在,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与你争抢,即使是有,也不过螳臂当车!”
何镛的眼神一片悲凉,人之将死,看着眼前没有一点悔意的弟子,似乎带着些绝望与懊恼,就连声音,也都带着些回光返照的铿锵。
“啪啪!”周遭的山林中传来了掌声,不用刻意听也能够知道,就连掌声都被自己这个谨慎的弟子通过符篆给伪装过了。掌声在山林中弥漫,似乎周遭有数以百计的人在同时拍打着双手。
“师傅啊,您的演技还真是高超呢。”火光中的身影冷笑着,那嘲讽的口气,丝毫没有同情与不忍,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您放心吧,在您死之前,徒儿我是不会现身的。”
“到底是为什么,师徒之情暂且不论,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何镛似乎已经认命了,语气低落了下来,心平气和地朝着眼前火光中的青年问道,“你的几个师兄,老大、老三你都打不过,想要掌门之位,你竞争不过他们。我的人脉,自然是继承了掌门之后才能够享有,第一条满足不了,你就用不了多少。在我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冒险的呢?”
“《天师策》,鬼道篇的东西,可是都被您藏起来了啊。我们师兄弟几人,从小都没有见过被您藏起来的鬼道篇,就连您自己都没有真正修炼过,呵呵,徒儿还真是好奇呢,这鬼道篇里面,到底讲述了些什么呢?”
何镛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他知道自己的小徒弟一直对那《天师策》的另外小半本十分感兴趣,但是却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当初无心的那句“我会随身携带”,变成了如今弟子弑师的戏码。
“你想要看,给你看便是!何至于此?鬼道篇阴狠残忍,心性不够之人容易因上面的力量而迷失自我,为师不给你看,这也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吗?”青年的声音越来越冷厉了起来,“可是师傅啊,您准备的那些材料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定身符篆,的确在交战中时常应用,这个暂且不论。但是抑灵丹、抽魂玉勾、养魂钟乳液这些东西放在一块……师傅,徒儿可真是心寒啊。”青年冷笑着,看着依旧故作镇静的何镛,语气中更是极尽嘲讽,“夺舍,这就是您用来抑制自己死亡的方法?”
“您是我的师傅,按理说,我不该怀疑您的用心,甚至从某些角度讲,为了师傅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行为也是符合认知的。”
何镛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像样的变化,但是青年能够看得出来,这老家伙已经开始发慌了。
“可是啊,师傅,徒儿实在是太过怕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青年没有丝毫的回避与尴尬,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更不愿意被别人穿着我的皮囊生活在人间!传掌门之位给我?怕不是夺舍之后你自己好再继续当掌门吧?!”
“哼,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何镛并没有反驳青年的话,也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图谋。
“师傅您终于不再掩饰了吗?”青年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镛的凄惨模样,“啧啧,师傅,当年师祖他老人家,也是被您杀的吧?可惜,老掌门还是没有你狠毒,连自己弟子也不放过。”
山风更加猛烈地吹了起来,周遭有些许凉意的环境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开始让人冷得起鸡皮疙瘩了。天上的弯月也很快隐在了云间,树叶瑟瑟作响,在昏暗的火光中,周围的树木如同一个个古老的怪物,张牙舞爪,随着火光的摇动不断挥舞着自己结实有力的臂膀。
一场大雨正在酝酿,雨中终于撕破脸的师徒两人相互沉默着,一个在等待死亡,另一个在等待死亡。年轻人看似更有耐心,毕竟看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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