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阿兹卡人茫然的看着四周,这块荒芜大地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太过于陌生了,当生命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想法,那就是对于一切的恐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会害怕天空,害怕大地,害怕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未知感,而这时,最靠近他们的事物将会成为他们最依赖的存在。
阿兹卡人自然而然的就将这种情绪寄托在了眼前这棵大树的身上,因为它高大翠绿,在这片苍穹之下是最为显眼的存在。
第一个阿兹卡人就这么在林的身边居住了下来,当他口渴时,他以林树根内的汁液为水,当他饥饿时,他以林的树根为食。
就这样,于某一日,这个阿兹卡人成功迎来了第二颗膜卵的崩裂。
从这颗膜卵当中爬出来一个身材强壮、四臂、全身皮肤金黄、长有一条尾巴、额头上方镶嵌着两块圆形晶片的生命。
他就是麦西斯里民。
这么多年的岁月里,阿兹卡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片大地之上,与沉眠中的林相伴,他的孤独与寂寞感是谁都无法体会到的,也正是因为自诞生以来阿兹卡人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同类,没有其他生命的交流,他口中至今能够发出的声音也就只有最开始的那一句话。
“呜嘁巴卡!”
阿兹卡人走到麦西斯里民面前说道。
然而外形上的不同也意味着这两个家伙并不属于是同一个种族,他们的语言根本无法达到同频率的正常交流,在麦西斯里民耳中,眼前这个阿兹卡人就是在胡言乱语。
但作为自己第一眼见到的生命,麦西斯里民心中的那些疑惑自然是要找人询问,于是就见麦西斯里民额头上的那两块晶片突然间亮了起来,是红色。
“呜嘁巴卡!”阿兹卡人比手划脚的说道。
晶片里红光闪动。
“呜嘁巴卡!”
晶片里红光闪动。
这两个物种的交流方式都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上。
与阿兹卡人用嘴发声的交流方式不同,麦西斯里民的大脑具有着一种回声定位能力,他们可以通过自己额头上的那两块晶片发出一种声纳,对拥有跟自己同等天赋的生命进行用声纳传播信息交流。
这是他们天生的能力,是种族天赋,也意味着他们的嘴巴以后只是一种用来进食和喝水的器官。
无法从对方身上达成交流,阿兹卡人和麦西斯里民便停止了自己的意图,各自在树下找了一个地方休息。
但是没过多久,阿兹卡人便拿着一块树根表皮朝着麦西斯里民走了过去,在对方疑惑的目光当中,阿兹卡人将手中的树根表皮撕成两半,一半递到对方嘴边。
“呜嘁巴卡!”当着麦西斯里民的面,阿兹卡人把自己手中这块树根表皮给吃了下去。
学着阿兹卡人的动作,麦西斯里民随即也是接过树根表皮,慢慢的放进了自己口中,他这时才发现到,原来这个东西能吃,并且吃下去后会让自己的身体感觉很舒服,肚子处会有一种涨涨的感觉。
晶片里红光闪动。
“呜嘁巴卡!”阿兹卡人指着麦西斯里民身边的树根说道,只见他用自己手上的尖爪用力的在树根上钻出了一个小孔,顿时大量清澈的汁液就从中缓缓流出,淌到了地上。
阿兹卡人伸手接住一掌的汁液,然后倒入了自己口中。
虽然不能够进行交流,但是麦西斯里民知道模仿和学习,他随即也是学着阿兹卡人的样子用自己的四条手臂各自盛了一掌的汁液,然后塞入口中。
食物和水是任何由细胞所组成的生物体在世界上生存的必须要素,有了阿兹卡人的主动指导,麦西斯里民很快就具备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能力,因为林可以为他们提供食物和水。
虽然无法进行交流,但这却不会影响到这两个物种对彼此感到心心相惜和互相依赖。
是的,林终究只是一个静物,它可以给阿兹卡人和麦西斯里民带来住处和生活资源,但它却不能带给这两个物种安全感和迷恋感,因为它是静物,不管过去多久的时间,林总是在那里站着,它不会动,不会说话,甚至连想法都没有。
然而阿兹卡人和麦西斯里民却是活物,它们会跑、会跳、会伤心害怕也会高兴激动,它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住处和资源,还需要依偎和关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兹卡人和麦西斯里民开始交配了,也许他们是因为爱或者是因为生物体根源上的本能,他们觉得这种行为能够给他们各自都带来满足感和愉悦,这种行为能够暂时让他们忘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恐惧。
如果林没有在沉睡,如果它有听觉有视觉,那它就可以听到整日不绝的“呜嘁巴卡”和看到晶片里快速闪耀的红光。
这是生物的本能。
……
三百年后
……
生物因为细胞诞生,也同样要因为细胞衰亡。
第一个麦西斯里民的生命于自诞生起第三百年整死亡。
阿兹卡人却依旧保持着当初的模样,唯一的区别是他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终于是亮起了绿色的光芒,这颗眼睛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阿兹卡人还不会使用。
看着自己依赖的生命死去,他的身体再也不会动弹,他的眼睛再也不会转动,那两块晶片也随着麦西斯里民的死去而变成了灰色。
悲伤的阿兹卡人做出了他活着的这些年来,最没想过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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