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之前的日记)
领头男子手握尖刀,脸上青筋鼓起,如一条条松土的蚯蚓,双目死死盯住该隐,低声说道:“你是不是盖甘斯坦教徒?”
该隐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说道:“不好意思,我对这种整天朝一艘船拜来拜去的破教没啥兴趣,而且我也不想入教主的妈妈……或许有那么一点儿兴趣……但还是算了,所以还不是教徒。”
那男子陡然双目圆睁,一声大吼,抽回手臂,奋然将刀尖往该隐刺心脏去。
该隐手负身后,挺胸待刺,只听“咚”的一声,那男子手直直击中该隐胸膛,围观众人顿时一阵惨叫。但我看得分明,持刀男子手中尖刀在某个瞬间已然消失,此时击中该隐的只是拳头。
那男子将手缩了回来,满面不可思议,旁人也是莫名其妙,议论纷纷。
该隐拍了拍中拳处,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我是军事法庭的调查官该隐,有我在,绝不会让一起谋杀案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
这话一出,围观的群众登时散了个干干净净,但狂教徒那一方仍旧满怀敌意,堵在该隐身前,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该隐眉头皱起,拍了拍手,说:“喂,你们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将你们逮捕不成?你们虽是教徒,但也不能无视法律。还不给我乖乖离开。”
教徒们互相交换了一阵眼色,领头者啐了一口,缓缓转过身去,看样子打算服软。
我稍感放心,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又有一大批教徒快步走来,为首一人身穿大红长袍,口中嚷道:“是哪个异教徒胆敢侮辱本教?”
刚才领头揍人的男子见来了救星,忙快步上前,说道:“祭司长,这两人不肯入教,还侮辱教主与方舟,我不知如何处置,还请祭司长赐教。”
祭司长是一名身穿红袍的三十来岁金发男子,听了这话,眯起眼睛,逐一扫过我们几人,缓缓说道:“米赛,我的孩子,你可知是谁给了我们庇护,使我们免于死去?”
米赛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大人,是万能的方舟神。”
祭司长又问道:“那又是谁替方舟传达旨意,让我们得以聆听方舟神的教诲?”
米赛依旧恭敬答道:“回大人,是仁爱的教主。”
祭司长露出满意笑容,摸着米赛头发,慈祥地说:“你看,孩子,我们受了方舟神与教主这么大恩惠,怎能任由旁人侮辱诋毁他们呢?我再问你,如果不信盖甘斯坦教的教义,那人们会变成什么样呢?”
米赛汗如雨下,惶恐说道:“会变成愚昧野蛮、丧失人性的野兽以及阴谋算计、满口谎言的小人,再无丝毫拯救价值,唯有堕入地狱,方能洗去罪孽。”
祭司长语气骤然变得冷酷,说道:“很好,你知道的非常清楚嘛,但你为何还要来问我如何处置这两人呢?”
米赛跪倒在地,哭道:“可是……这人在这船上担任高位,随时可调用军队……我怕……我怕……”
祭司长又用那慈爱的语气说道:“不用害怕,我的孩子,只要相信方舟神,就没人能够伤得了你,即使恶徒强大,也不过是一时之勇,终会在方舟神的面前灰飞烟灭。”
说完,祭司长不再说话,手放身前,站在一旁。
我听这祭司长每一句话都在教唆这米赛行凶,但却全未指名道姓,甚至都未对这米赛下过一句指令,不由对他这登峰造极的“借刀杀人神功”感到敬佩。
该隐脸色大变,急忙退后,拿出一个对讲机,大声嚷道:“喂喂,杰克斯派洛吗?赶快派一个连的兄弟到弥撒街来,对,对,全都带上枪,老哥哥我有些麻烦。”
我此时已算得上该隐半个知己,见该隐的对讲机全未亮灯,也没对讲机通讯时那沙沙之声,知道他只是虚张声势,心下反而更是担忧。
狂教徒一方此时再度聚集起来,那名叫米赛的男子也已站起,转向该隐,眼中闪着寒光,似一条饿了几天的豺狼。
我眼看狂教徒一方人数众多,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而且人人一副走火入魔的嘴脸,心中暗道:“不妙,这些个疯子看来全不知手下留情为何物,该隐是猎灾者,多半有自保手段,倒不足为虑,但万一两方斗发了性子,误伤了爱丝缇雅,冰霜出来定要怪我保护不周。没法子,只好尽力周旋一番。”
想罢,我偷偷取出一粒药丸,往口中塞去。
这粒药丸名唤“皮特容颜”,据说能令服用者魅力大增,我虽对萧风的审美全无信心,但此时此刻,也只有寄希望这粒药物能发挥作用了。
该隐一边拿着对讲机,一边指着狂教徒,一边后退,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你们这些个小崽子,老子已经叫了几百号兄弟,有种别跑,等老子上个厕所出来,再好好收拾你们……”
狂教徒们完全没有等待的意思,只听米赛一声狂吼,教徒们自长袍下拿出各种凶器,向着该隐追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摘掉面具,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吼道:“大家且慢,听我一言。”
话一出口,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声音醇厚悠扬,如夕阳下草原上的风笛,令人痴迷心动,又如刚刚开封的陈年美酒,令人不觉微醺。
所有人不约而同,尽数向我望来。
这一刻,我多希望面前有一面镜子,好让我狠狠看清自己的容颜。
因为所有人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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