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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朱和坚对待刘冶的态度果然是温和亲近了许多,与刘冶稍多交谈了几句,还主动询问了刘冶的家庭情况。
“哦?刘先生的家中还有一位独子?不知他如今是在家里读书?还是在外面哪里做事?以刘先生的智慧,想必此子必然也是天赋不凡的少年英才,必须要好好培养一下,否则就耽误了。”
不知不觉之间,朱和坚已经称呼刘冶为“先生”了,似乎两人间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然而,听到朱和坚的这般询问,刘冶则是面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与从容,点头道:“犬子刘艾如今正在家中读书,下官还是想要让他在科举这条正途有所建树,只可惜下官本身就不精擅八股,身份低微也请不起名师,只能让他闭门造车,确实是有些耽误他了。”
朱和坚叹息一声后,却又笑眯眯的说道:“说起来,我府里倒是有几位大儒,身边也正好缺一个伴当,刘先生不妨就让刘艾来我府里做事如何?平日里也能随我一同向大儒们讨教学问,必然是可以精进不少,同时还能领一份工钱补贴家用,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冶脸上满是惊喜之色,点头道:“若是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下官代犬子拜谢七皇子的大恩大德……从今往后,下官的家族未来就拜托殿下您的照顾了!”
说到后面,刘冶再次行礼叩拜,语气也是意有所指。
聪明人之间谈事情,总是心照不宣、无需点破。
就这样,朱和坚与刘冶二人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经谈成了许多会影响深远的事情。
再接下来,看到朱和坚谈性已尽之后,刘冶这一次表现得很是知趣,立刻就告辞离开了。
朱和坚好似已经当真把刘冶视为“先生”了,竟是亲自站起身来,目送着刘冶离开。
然而,等到刘冶的背影渐渐远去之后,朱和坚脸上的温和笑容却是渐渐冷了下来。
另一边,沉默良久的贾伦终于是按耐不住,问道:“殿下,你真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朱和坚轻哼一声,道:“这个人很有心计、也很有野心,我看他远要比李如安厉害得多?这种人所说的话我当然不会全然相信?但我看他今天的言行与表态,皆是为了投效于我?还接连送了我几份大礼……官场上这种投机者很多?但像他这般聪明的却是没几个,而我目前手底下也正好缺少可堪一用的人才?倒是可以先行观察一下他。”
顿了顿后,朱和坚又吩咐道:“到了明天?你亲自去他那里一趟?把他所说的那批乱民出身的人手尽快安排好,若是他们的背景没有差错的话,咱们就让这批人手加入‘嘲风’,到时候重建‘嘲风’的进度也很加快许多……这段时间以来?我只能依靠内廷与朝廷朋党做事?手里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工具,实在是不方便。”
贾伦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暂且不提他为李如安所辩解的那些话,殿下您真打算使用他所说的那些人手重建‘嘲风’?这也太冒险了,若是咱们重建‘嘲风’之际使用了太多他所引荐的人手?只怕是‘嘲风’今后就很难摆脱他的影响力了,许多事情都无法瞒住他。”
朱和坚笑道:“只是一群平民出身的莽夫罢了?最多也就是为咱们打探一下情报、做一些脏活湿活,他们只会成为‘嘲风’的底层人员?我当然不会让他们涉及核心的事情,甚至不会让他们知晓我的存在?这件事从明面上讲?我只是发善心给一群失去生计的百姓谋个生路罢了?任谁都挑不出过错……
更何况,这批人当初在天水城造反之后,不想着自己当首领,偏偏是强行把刘冶推上了领头的位置,随后还一心一意的听从刘冶的命令,由此可知这批人皆是没有太多主见,很容易就可以控制,这也是我想要收下这批人手的主要原因……刘冶当初可以轻易控制他们,我当然也能让他们轻易摆脱刘冶的控制……
而且,这批人今后做事之际若是出了纰漏,也正好把黑锅丢到刘冶身上,刘冶从前是他们的首领、亲手把他们带到了京城、曾经还一同参与过天水城的民乱,到时候朝廷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任谁都会认为刘冶居心叵测、反心犹在,而我手里捏着刘冶的独子,也有办法逼迫刘冶就范认罪,彻底摘清自己的关系,只要操作得当,咱们就可以安如磐石,再也不必像是前段时间那样担心‘嘲风’被人发现,做事也可以大胆一些。”
贾伦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殿下已有定论,咱家明天就再去见一见刘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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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眼见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朱和坚也就不再耽误时间,换了一身便服之后就再次离开七皇子府、赶去“鲁味轩”去见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王佑伦了。
朱和坚这一次约见王佑伦,原本是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为了说服王佑伦今后调查宗室罪行的时候顺势牵扯上周尚景,其二是想要收服王佑伦、让王佑伦正式投效于自己。
但朱和坚此前见过德庆皇帝之后,却发现德庆皇帝与他有着相同的心思,皆是想要利用宗室的罪行打击周尚景,所以他第一个目的也就不必再向王佑伦多提,否则只会暴露他的一些底细。
虽然如此,但朱和坚依然是很重视这次与王佑伦的见面,因为他确实是迫切想要把王佑伦收为己用。
对于王佑伦所表现出来的担当与能力,朱和坚皆是极为看重,认为王佑伦今后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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