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离开。
困在阴气森森的仓库里,阳光似乎都是阴冷的,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打个电话,试试能不能打通。”
余梦天说道。
大师兄有手机,可是,打给谁呢?
孤儿是没有亲人的,班级里,特立独行的他们也没有朋友。
过去的十几年里,师兄弟二人只有彼此和师父,几年前师父离开,他们便只剩下彼此。
现在又多个小师弟,挺不错的。
余梦天笑笑,朋友,他从未有过,也不在乎。庆幸家中多了个成员,一个真正将彼此视为家人的成员。
慌乱的掏出手机,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拨出去,打不通,连语音提示都没有。
“不要一起打电话,信号会互相干扰。”
高武斥骂,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会有什么干扰,他说不清,应该是没有的。可为什么电话打不通,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一定是信号互相干扰了。
只剩下高武一个人打电话,仍然打不通。
阴冷,更在心头弥漫。
慌乱,害怕,出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镇定的只有宋道中和余梦天。
真的是灵异类隐性基石,小师弟怎么发觉的?
“仓库位置很偏,信号差也是正常的,大家都不要慌。世上哪有鬼,就算有,谁听过大白天的鬼出来乱转。”
高悦博故作冷静,眼角余光看向秦离夏,希望自己的出众的表现能赢得她的瞩目。
秦离夏在看苏服白,之前一直瞧不起的人,此时却是最冷静的。
他旁若无人,表情自始至终不曾变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内。
他说中了,或者,是他干的?
鬼神之说秦离夏是不信的,从小到大的经历和受到的教育都在否定。
细碎的光屑在仓库的墙壁、穹顶中流淌,还有些穿入地底,流进堆积成山的废弃物当中。
旧桌椅旧板凳堆成的“迷宫”内,星光弥漫。
仿佛天然形成的阵法。
不是阵法,苏服白感觉不到灵气,光屑的颜色以及飘散的规律也和灵气带大为不同。
“出于礼貌我们应该面对面的交谈,所以,我应该冲着哪里说话?”
紧闭的铁门,空气中弥漫的寒意,连阳光都是冷飕飕的,死寂的仓库里苏服白的声音一遍遍回荡。
众人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你不要吓人,世上没有鬼。”
钟晓淼瑟缩着身体,目光飘移不定,阴冷的空气中,似乎处处都隐藏着什么。
“大门可能是通过某种机关关闭的,如果他就是捣鬼的幕后黑手,提前有所准备,做到这一点不难。”
丁云深吸口气,“门是否真的打不开,我们没有试过。宋道中是他的好朋友,也可能就是同党。”
为了向导之事蓄谋已久?
不像。
倒像是因为此事被撞破装神弄鬼的恶行,为掩盖,堵住悠悠之口,逃脱学校的责罚,做出的垂死挣扎之举。
丁云走向铁门。
高悦博沉浸在失落中,秦离夏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所指,竟是苏服白。
为什么?凭什么?
自己在才艺的比试中拿到满分,保障安全的比试只占五十分,即使苏服白拿全了,仍然是失败者。
苏服白是想用拙劣的伎俩,用可笑的手段,挽回他的失败。
是的,自己看不破他的伎俩,无法揭穿他的手段。可是说破天,鬼是不存在的东西。
他能揭穿,他要唤醒大家。
苏服白的声音在回荡中渐渐微弱,然后消失。
长河之中飞出无数光屑,聚集在“山顶”。
时而是一个朦胧的人形,趴在歪斜的课桌上,抬起头,小身板挺得笔直,正襟危坐。时而是猫和老鼠,小小的身体将废弃的桌椅板凳当做游乐场,欢快跳跃、穿梭。
最终光芒固定为人形,手短脚短,五官模糊,站在“山顶”,俯视苏服白。
不仅苏服白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空气更冷了,阳光更加阴沉。
高悦博想象中振聋发聩的呐喊声被掐死在喉咙里,一点声息都没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丁云背对着众人,仓库里只留下他“嗒嗒”的脚步声,离铁门越来越近。
苏服白仰着头,很不舒服:“不公平,谈判就该面对面。”
跟鬼谈判,还要公平,你是不是疯了?
秦离夏的心在颤抖,我们知道你很有能力,不是大家以为的那般一无是处。
能从细微处发现大家都不曾发现的异常,更敢大胆的揣测,非一般的大胆,鬼神之说,寻常人即使猜测也不敢说出口,怕惹人笑话。
才艺表演的无能与胆怯,别人都嘲笑他瞧不起他,然而苏服白用一种另类的方式证明了自己。
已经足够,不需要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就是死亡!
钟晓淼脑中一片空白,凝视着虚幻而又真实的鬼影,目瞪口呆。
直到苏服白的声音再次将其唤醒。
脑海中浮现出被苏服白推倒的场景,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自己和丁云是忘恩负义的人,苏服白救了他们,他们却恶言相向。
可是能怪他们吗?
在此之前谁相信世上有鬼。
高武一言不发,他也说不出话。
真的有鬼,还是出现在二中,他的学校内。一旦传出去,他这个校长就别干了,流言蜚语非常可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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