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这样说话,会很容易让人把你当成骗子的。”
李青河压下惊讶,笑了起来。
老头也笑了起来,道:“确实有些像是骗子。不如这样,你带我去你家,我去和你爸妈说,怎么样?”
他好像是认定了李青河。
李青河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道:“这样不大好吧,虽然我觉得老先生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但是随随便便的,我就把你带到家里去,终归有些仓促,毕竟我们才刚刚说了几句话,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李永仁。”李青河的话刚落下,老头便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李姓永字辈,在村子里,现在我这个辈分,应该是非常高的吧?”
“永字辈?”李青河一愣,“这个辈分的确很高,现在村子里,也就只有几个老人家是这个辈分了。比我爷爷,还高一辈……”
李永仁笑道:“你今天来上坟,你们这片坟地和我先人的坟地离得这么近,说不准,我们还是亲戚。你爷爷在家吗?你把我这个名字告诉你爷爷,他应该能记得。”
“我爷爷?”李青河沉吟一声,然后转身指向了旁边的一个坟头,“那就是我爷爷的坟,在我初中的时候,他就走了。”
“哦。”李永仁看向了李青河所指的坟头,目光中闪露悲伤,“时间过去太久了,不知道当时认识我的人,还有谁健在。这一次回来,还真是应了贺知章那两首让人感慨无限的诗……”
李青河没有接李永仁的话。
尽管他很清楚李永仁所说的,贺知章那两首诗,是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李永新离开家乡六十年,垂老归来,情景与贺知章这两首诗所写,何其相像。
这一种境遇,其中的悲慨,万千深沉,李青河精研古诗,自然清清楚楚。
所以他没有去接李永仁的话,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给予这位垂老归来的乡人,一丝类似李永仁曾经的乡人的陪伴感觉。
两人默然了一阵,田地那头,李青河的弟弟李青羊,过来喊李青河回家。
李青河应了一句,就要与李永仁告别。
李永仁也不挽留,和李青河说了一句,便就让李青河回去了。
到地头,弟弟李青羊问李青河:“哥,那田里的老头是谁,来干嘛的?”
李青河回头看了李永仁一眼,道:“是以前村子里的人,也是来上坟的,不过说时间太久,坟已经找不到了。”
“那该多久没有回来了,坟都找不到了……”李青羊有些无语。
李青河收回目光,看向村子,道:“他说六十年。”
“六十年?!”李青羊震惊了,“我曹,这么久?这特么回来别说坟没了,估计家里人也都该没了。”
李青河甩了甩脚上的泥,道:“确实,他说他走的时候,家里人就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了。”
“那还真是惨……”李青羊转眼向地里的李永仁看了一眼,不由有些可怜这位老人起来。
“是啊,很惨……”李青河也感叹一句,然后便和李青羊说起了别的,一边说,一边往村里走去。
上午吃饭的时候,一家人连同清明过来给先人上坟的亲戚,正在吃饭,住在村头的梁子叔,忽然毫无征兆的走进了李青河家的大门。
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青河,有人找你。”
一进门,梁子叔就喊了起来。
“找我?”李青河循声向外面看了一眼,顿时愣了。
他看到,梁子叔身边,要找他的人,竟然是之前在地里遇到的老先生李永仁。
李青河站了起来,然后向大门口走去。
身后,大家小声疑问,“青河,这是谁啊?”
李青河没回答,径直走到了大门口,脸上惊色不消,问李永仁,“老先生,你怎么还找来我家了,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添一双筷子?”
李永仁笑了笑,道:“筷子就不急着添了,让我去里面坐一会儿就好。”
“行吧。”李青河答应了,然后看向旁边的梁子叔,道:“梁子叔,你要不要进去吃点?”
梁子叔摇头,“不了不了,我家里也做好了,也是有亲戚,现在就得回去了。”
说完,便转眼对身边的李永仁说道:“老先生,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回头需要的话,可以再找我。”
“谢谢你了,年轻人。”李永仁低头感谢。
梁子叔摆摆手,说了句不用客气,就转身走了。
然后李青河便把李永仁带到了屋里。
“这是咱们村里以前的老人家,这次是回来祭祖的。”一到屋里,李青河便介绍起来,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是永字辈的老人家。”
“那就是老爷了。”
李青河的爸爸迎上去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李永仁看着一桌子人,停下了筷子,静静的看着他,便致起歉来。
“没事,老爷你吃了吗,我去给你拿双筷子吧。”李青河的爸爸笑着说道。
李永仁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我来就是想送青河一件礼物,送完了就走,不耽误时间。我的车在家后柏油路上等着呢。”
“送我礼物?”李青河又是一阵惊疑。
李永仁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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